从小就特别喜欢各种动物,因此在看到这本书的简介后便毫不犹豫地下了单。下午窝在沙发一口气读完,偷偷揩去了好几波眼泪,心情也如想象般沉重。
曾在山野间撒欢奔跑繁衍生息的野生动物们正以可怕的速度消失,凶猛如豺狼亦或温顺如狸兔都逃不过人类野心操控贪婪布下的天罗地网。书中记录的真实故事总让我陷入令人痛心却又无奈的回忆,社会要发展要进步,城市文明要崛起要扩张,入侵其他物种的领土甚至是对它们赶尽杀绝似乎是必不可缺的环节。现在享受着各种生活便利的我,却在同情那些被驱赶出城市边界的动物们,多像是一场假惺惺的冷血表演。
可是我,更多时候觉得我也只是一只动物罢了,我总是难以在身边的朋友身上找到共感,书中的平直描述却能引发我的强烈共情。重重的榔头敲打在野兔的头颅终结了一条鲜活生命,我仿佛也在一瞬窒息;子弹带着浓烈的火药味重创母狼的后腿,我似乎也感觉到了疼痛;看家护院的忠犬在主人去世后的悲痛哀鸣好像在耳边回响;对“胆熊”的描述我实在不忍卒读……这些真实的故事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悲剧,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经典谈资。但是就跟讲故事的这些人正被渐渐遗忘一般,这些动物的消失也悄无声息被遗落在历史车辙中。
曾听外公外婆说过,几十年前山上真的有豺狼虎豹,家家户户都有一把土猎枪。后来它们确实也都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了,至于什么时候消失的,没有人具体说得上来。但是对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填饱肚子传宗接代才是人生的大事。至于这些动物们去哪了,他们也没那么在乎,不用再去上山打猎补贴家用反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家养的禽畜,也不过是生产力和食物罢了。驴被蒙着眼睛在黑暗中推着石墨孤独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牛在水田里一边被暴晒得接近皮开肉绽一边忍受蚊虫的叮咬,马日常负重在崎岖陡峭的山路磕磕绊绊踽踽前行,年尾家家户户磨刀霍霍杀猪宰羊的热闹欢腾,却总戳得我眼热鼻酸。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怎么逼着我都不吃肉,但如今的我已能自然抹掉脑海里那些悲惨的景象,心安理得大快朵颐。多么讽刺!
虽然我还是很喜欢各种动物,或者说是敬畏世间万物吧。面对再可怕的虫子,我从来不敢正面冲突痛下杀手,只会绕得远远的祈祷互不打扰。就算是面目可憎的蟑螂,我也只敢背地里下药而不是痛快踩上一脚。一是嫌弃邋遢了鞋底,二是脑子里似乎总听得到它死前最后的呻吟,想想便头皮发麻着实难受。想养一只宠物的愿望更是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但是因为母亲的强烈反对和毫不退让而落空了二十来年。因此只能每到一个城市就想方设法参观当地的动物园填补空缺,生活中偶遇一些可爱小动物也感觉幸运爆棚。我会搭讪遇到的每一只小狗小猫小鸟甚至是小虫子,会为在城市碰到的稀奇小动物而驻足很久,沉迷于各种小动物的视频能刷上大半天,也从不掩饰我看电视的首选是动物世界这类纪录片。
无法否认的是,我能见到的动物确实越来越少了,全球大背景下物种的灭绝已成为愈发严峻的课题。引用《世界自然宪章》中的一段话:“生命的每种形式都是独特的,不管它对人类的价值如何,都应收到尊重。为了使生命的每种形式得到尊重,人类的行为必须收到道德准则的支配。”正如年初的新冠病毒再一次警示人们保护野生动物的刻不容缓,相信人类也能再次和这些可爱生灵和平共享这片蓝天黄土吧,我在忧虑中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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