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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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强说在天台等我，我说好的。

他以前抽烟都会用动作示意，这次怎么也没做个表示？

我问他时他说这不因为最近新规吗，抽烟不是摆明了说我俩？

我说我们平时抽烟时间也不长呀。他笑了，不长是不长，但频次不少呀。

他转而换了个脸色，说，我气死了。

我问，怎么回事？

他说，说起来真的是让人恶心，是这样的，我有个客户，认识他是通过一个中间人。中间人是客户的老领导，所以他们关系很好。客户后面换了工作，所以合作断了不少时间。中间人也认识我们领导，最近他找了我们领导，把这个客户介绍给了领导，领导直接给了S（同事），你说恶不恶心？我今天去找客户，他说他直接找了老领导，他那边资源多，就给拉群了。

我说，或许他觉得找领导办事更快吧。

他说，本来也没啥，领导也知道我认识，也没给我对接，现在反而觉得我跟进不力，总之我觉得被恶心到了。

我说，那你可以去找那个中间人。

他说，找他干什么呢？总不至于和他吵一架吧，没啥意思。反正我和客户也说了我大致的情况。中间有些事也不方便和他说明。之前我们还见过，我还请他们吃过饭。

我说，大概率就是这个中间人觉得找领导会更容易促成。

他说，最近真的是难做，一天加几十个，都是加到微信加不了为止，通过几个吧，要么不回复，要么刚聊两句就把我删了，真是让人心塞。

说完他低头微叹了口气说，没有结果做什么都有罪，有结果才有自由。

我说，那没办法，我们做业务的不就是如此。

他轻轻摇了一下头，吐出一口烟，说，话虽如此，新规让我们每天在办公室待着，还不准办公室闲聊，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就像我们是在生产线的工人，需要计件拿工资一样。可是我们不是呀。

我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继续轻声道，看来真的不行了，开始抓那个了。

他用眼神示意了门边的扫脸设备。我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天空刚下了一场雨，地上还是湿的，阳光重新照起，乌云已经不见踪影。在天台微微有些闷热，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气，像是从湖面吹来一样。

我伸展了一下身体，说，上面还是挺舒服的，不像在办公室一直被空调对着吹，让人又冷又不舒服，主要我还在出风口。

他说，在办公室就像呆在笼子里，他们还把窗帘全部拉上，想看下外面都看不到。

我说，他们估计是怕太阳晒吧。

他没说笼子我倒是还没注意过，等我到了办公室，看着阳光正好的时间，我们办公室开着灯，周围的窗帘全部拉下，只留一个角落还能看到外面，突然让我也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于是我又看了一眼新规，那里面的内容虽说大部分看似和我毫无关系，却又每个点都让我难受不已。比如不准打卡后下楼买东西，不准在办公室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准上班时间刷手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