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是哪一个清晨
声音,是似曾相识的声音
微妙的嘈杂并不厌烦
我没有睁开双眼
欺骗自己陷入短暂的梦中
自由而轻盈的灵魂出窍
小心地推开记忆的门
年轻的我在某个周末贪睡不起
日上三竿的阳光
比被子还要温暖
耳边传来阵阵欢愉的鸟鸣
仿佛就是这种感觉
还有外面叮叮当当的旋律
听起来吵得那么安心
不知何时被人下了毒酒
在不经意的岁月里见缝插针
瞬间,见到了无数个自己
一个我被狐狸叼走信任
一个我被野狼拯救人心
一个我在风雨中奔跑
一个我在镜子里变得陌生
我烂醉在时光里
慢慢变老,却没能慢慢变好
只是一点点向着死亡靠近
泪珠儿撑开眼皮儿
弄湿了枕头,淹没了美梦
我轻声叹息召回灵魂
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出东海现冰轮。等黑夜睡醒了,太阳就又会睁开眼睛,又在东方红,日月轮转又是一天。
今晨,是哪一个清晨,我不清楚也不想知晓。今天或明天或是某天没什么不同,现在的日子每天都像是机械式的复刻。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很熟悉,像极了曾经,像极了小时候。因为怀念,所以不觉厌烦。虽然意识已醒,睡眼却还没睁开,索性欺骗一下自己,假装做一个美梦。
灵魂便出窍,在回忆里游走,与曾经的自己相见。也是一个清晨,是贪睡的清晨。那时,我还是个少年模样。耳边叮叮当当的响,各种嘈杂,那是村里面勤劳的人已经准备去工作,刚好从家门口经过,聊着家常。妈妈老早就做好的饭菜,香味从当屋爬到我贪睡的炕上。这是多么熟悉的安心。欺骗着自己把现在当成那时。
以前我说时光是一壶酒,醉了年华。现在我说时光是一壶毒酒,不仅醉了岁月年华,而且还在侵蚀我的生命,这不是毒又是什么?过往的事情像放电影似的放映着。我看到了无数个过去的自己。
记起狐狸和乌鸦的故事,那只狐狸叼走了乌鸦的肉,也叼走了我的信任。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值得相信,花言巧语只为骗走好处;又记起野狼和婴儿的故事,那匹野狼看到被抛弃的婴儿竟然没吃掉他,反而养活成人。它不仅救了婴儿,也拯救了我的人心。发现这世界还有温暖的一面。我看到自己常常一个人在风雨中奔跑,也不知道到底在坚持什么。又看到自己在洗漱时照镜子,我还是我么,连自己都有些陌生。
我烂醉在时光的毒酒中,越来越苍老,却没有变得更好。除了离死亡越来越近,什么也没变。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有些不甘和难过,自欺欺人的梦也被眼泪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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