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化工厂工人上山遭遇到蛇和大雨 ） 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盛夏热闹纷繁的大地突然沉寂下来，连一些最爱叫唤的虫子也都悄没声息了。似乎处在一种急躁不安的等待中，地上没有一丝风尘，河里的青蛙纷纷跳上岸，没命地向两岸的庄稼地和路上蹦蹿着，天闷热的像一口大蒸笼。黑沉沉的乌云正从前山河村的两边向后山河村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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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鳯爸回到家里，把玉鳯的情况给玉鳯妈说了，并提到隔壁张百运的儿媳妇承珍的弟弟也招进了化工厂。而且玉鳯好像特别对那穷小子上心。玉鳯妈特别敏感说：“女大不终留，留下结怨仇，娃他爸你还是尽快给女儿找个婆家，免得夜长梦多。再说一个大女子成天钻到男人堆里，这让人怎能放心？”“行了，尽扯那些没用的，都解放几十年了，思想还那么封建，现在社会就兴自由恋爱，娃娃爱谁，和谁交往是她的事，咱们大人只能因势引导，她自己的路还要自己走。”玉鳯妈走到门口撘起门帘摇着扇子说：“世上的好男人多去了，你说她…她个死妮子就偏偏看上承珍的弟弟，承珍娘家穷的叮当响，一公鸡能驮起的家当，要啥没啥，父亲长年有病，而且小伙人长的小眉小眼，瘦不拉叽，我不知道她看上他那点好？这事要真成了，咱们和承珍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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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鳯爸坐在柜子边抽烟，听了这话猛一拍柜盖站起来说：“她敢！要是她真跟了那臭小子，看我不打断她的腿。”说完他去拿湿毛巾擦了一把脸，又坐下喝茶。“行了，蚂蚁吃大象就是嘴劲，就你那宝贝女儿，给你甜甜的几句灌些洋米汤，你都舍不得指一指头，背后就知道吹牛逼。”玉鳯她爸就象猪尿泡捅了一刀子，咝一下气全跑光了。轰隆隆，的一道炸雷紧接着一道闪电，把院子里照的如同白昼，接着哗哗的大雨倾盆而下……他放下茶杯，汗流浃背的说：“这天一下雨就凉快多了，不然热死人了。”他把刚脱下的背心赶紧又穿上接着说：“咱女子真的做下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们不但这张老脸没处放，而且在众人面前也抬不起头来。这事我也想过，咱不能由着她忍性胡来！”玉鳯妈问：“那你说该咋办？”他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对了，前几天我去城关兽医站去看望我的一个老同学，他姓余是咱坊洲人，他有一个儿子长的眉清目秀，个子一米七八，小伙子也有学文，而且脾气还特别好，听说也招进化工厂了，可能跟咱玉鳯还在一个连里。”玉鳯妈听了后喜形于色，她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那就赶紧了解一下，看小伙子找下对象了没有？如果没对象，那就赶快托人做媒，把咱女子介绍给他。他父亲虽然是兽医站站长，但也是国家正式干部，咱们俩家要是当亲可算是门当户对了。”这时一阵狂风刮了进来，，风裹着雨点落到了脚地。玉鳯妈赶紧把门关上，玉鳯爸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这事还得和娃娃商量，要不然咱们俩同意，娃娃不乐意，那不是嘴上抹石灰白说吗？”玉鳯妈说：“要不写信把娃叫回家商量一下？”“那就不必了，我星期天抽空去一趟……”再说他们刚准备睡觉，院子里的风越刮越大，轰隆隆又是一阵打雷声，紧接着又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瓢泼大雨不停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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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杨承忠和一伙年轻人在宋连长和一排长的带领下，开始浩浩荡荡向深山老林里出发，这李家峪的大山边有一条清彻见底的小河，河并不宽，他们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沿着河边往山上走。还有几个女生蹲在河边看河里有没有鱼。“快过来看，我在石头下面捉到了一只螃蟹。”王大庆手里抓着螃蟹非常兴奋的大呼小叫，好几个青年都好奇的跑过来，有的还试探性的又翻了几块河里的大石头，也捉到了螃蟹。“快看！那里还有几条小黑魚在水里游的正欢”张惠霞站在河边指给瑛子看。刘瑛跑过来说：“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惠霞指着河边的水草说：“鱼很小钻进水草里边了。”
这时一排长和宋连长也过来了，一排长王建国说：“大伙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山还要砍树，往返十几里地，抓紧时间……”众人见宋连长和一排长在一起督促大家，也没有了再玩下去的兴趣，都开始继续赶路。他们走了几里地以后，就开始踏上了山沟里的羊肠小道。这条羊肠小道都是放牛羊的人和上山采木耳打猎的人踩出来的。这条弯弯绕绕小道盘山而上，到后来就找不见路了。
拨开杂草一条非常隐秘在蒿草稍林里的小道忽有忽无，出现在杂草藤蔓的深处。小道边杂草丛生，枣刺、狼牙刺和一些不知名的藤蔓，把小道复盖的严严实实。你不细心观察，还真的找不到路，后来越往上走山路越陡。大家好不容易翻过一道山梁，才进了大山深处。这里松柏成林古树参天，高大粗壮的松树、桦树、杨槐树和低矮的橡树遮天蔽日，树下树叶杂草铺了厚厚一层，人踏在上面，脚下软乎乎的，树林中不见阳光，一股松柏味和树叶的发莓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众人进到深山老林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宋连长把大家招呼过来说：“同志们！我们今天第一次上山，我给大家说几个注意事项，“第一、干活时必须注意安全。每一个班一个组，注意别跑丢了。第二、我们只要砍碗口粗的树木，太粗也不好砍，再说砍倒后也抬不动。不论是松树杨槐树还是桦树，记着一定要直的不要弯的。我们目的是自己建临时工棚，弯的盖棚子用不上，而且还费人费力。第三、记住，柏树千万不能砍，柏树生长非常慢，而且树种非常稀少。谁砍了柏树谁负责。另外林场派来了一个同志帮助我们伐树，具体操作由林场的林飞给大家指导，不许乱来。我就说到这，记着千万注意安全！”“噢！”宋连长停顿了一下，一只手插在腰里一只手摸着脑门又说：“我又想起来一件事，这里再补充一下，吸烟的同志一定要注意，山大沟深枯叶烂草有几公分厚，千万不要抽烟，一但发生火灾那可是要追究责任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护林防火，千万不可麻痹大意，再就是不要跑远，还要注意有动物和蛇什么的……好了，啰哩啰嗦半天，还是让林场的同志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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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峪林场来的一个小伙名叫林飞的说“我就开门见山的给大家说一下，这次你们进山伐树，是县局安排的，大家尽可放心。但伐一根就要利用一根，尽量保护林业资源，不要浪费一根木材，砍树时千万注意安全！不懂的和不会的多问问。好吧，大家分头找目标，还有什么不明白和分不清楚树木品种的，就来问我和宋连长，宋连长在林业局杨树沟林场呆了好几年，他比我的工作经验还丰富。”
听说宋连长是内行，大家都放心了，以班为单位就分散开找目标。一会儿只听见锯木头的咝咝声和砍树的哐哐哐声，时不时还传来说笑声……。中午时宋连长把杨承忠叫过来说：“一班长，我和一排长王建国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你和另外几个班排长碰一下头，让大家休息一会，然后看看任务完成的怎么样，记住早点回来我们两个就先走了。”送走宋连长和一排长，杨承忠到处查看了一下，找了二排长和三排长说宋连长先下山了。然后大声喊！“大伙就地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喝口水抓紧时间再干一会就回去。”
说完他就地坐下吃了几块干馍片，喝了几口水清了清嗓子，取出笛子吹了起来，优扬动听的笛子声在大山深处产生了巨大的回音。声音传到了几里之外，正在砍树的不砍了，有的人手拿馍片一边吃一边往这边赶来，一会儿这山林里好几十个年轻人，有的就地一趟，有的坐在地上，有人蹲着，还有人背靠大树站在那里。喝着水，吃着带来的干粮，互相嬉闹说笑。
刘瑛和张惠霞两人就在承忠身后，一个坐在草丛里一个蹲着。承忠的笛子声吹到动情之处，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越来越多，远处悬崖边上几只正吃草的梅花鹿也昂起头静静的在听。众人听的入迷，大伙都不知道危险悄悄来临……不知道是因为是笛子声音还是什么原因，一条草绿色带红道道的大蛇无声无息的爬到人群边上，它嘴里吐着火焰似的舌信子，头昂的老高一动不动的盯着杨承中，一点也不怕大家，是静静的在听笛子声？还是有其它目的？不得而知。
这时天也越来越暗，突然间一道闪电一声炸雷，有人大声喊看蛇！瑛子扭头往后一看妈呀！赶紧双手抱头用腿一蹬，蛇照准瑛子脚腕上咬下去，说是迟那时快杨承忠快如闪电，一笛横扫过去打在蛇的头上，蛇咝溜一下钻进草丛里不见了。这时又一个雷鸣闪电，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围住瑛子，只见瑛子脚腕有一道伤痕，惠霞说可能是蛇咬的。杨承忠二话没说让瑛子抬起腿，他看了一下，用嘴巴吸充排毒，这次雨越下越大。大家都四散跑到树下避雨，各个小沟渠里响起潺潺的流水声。承忠惠霞扶住瑛子，他吸一口吐掉又吸一口吐掉。不知道是自己心太急，还是精神有点紧张，当时一心想救人，什么也不想，感觉嘴里咸咸麻麻的，他们几个浑身都湿透了。承忠抬起头问大家，谁带手（巾）绢了，拿过来我把脚腕给她扎住，防止毒汁上窜。瑛子有气无力的说：“惠霞我裤兜里有一条手绢，你掏出来吧。”惠霞掏出手绢赶紧绑在瑛子的脚腕上。老天爷好像和这群年轻人开了个玩笑，下了一时三刻的倾盆大雨，乌云被一阵狂风吹散了，阳光又从树稍上直射了下来，不远处潺潺流水越来越大。瑛子不知是伤口痛还是吓着了，她浑身湿透，满头秀发湿漉漉的盖在脸上昏迷不醒，嘴里说着胡话，一会喊蛇蛇，一会又吐字不清胡言乱语，承忠背起瑛子跌跌撞撞往山下走去。大家跟在身后，一会瑛子清醒了许多，她让惠霞扶着她慢慢下山……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二年五月
十九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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