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室友状态栏给她自己标上的是“沉迷学习”,忍不住想笑,一个放假就放飞自我的小鬼,惺惺作态。这会子去给她同学当牛做马了,也趁机解放一下老母亲。
那天还说要养这个那个,我说你能不能考虑工作之前不要逼我养这些会动的,折磨我不够残忍么?她说,她也是会动的……!草率了!确实草率了,要早点知道会动的这么难养,肯定退货啊,现在,退货无门,自作自受。
想起北音同学说你们家幽默细胞有基因,室友这是遗传的凡尔赛基因,我是遗传我爸的自黑基因。
怎么说起我爸的?
今儿不是高考日嘛,于是有人遥想当年,这不就勾起了各自回忆,然后发现几个人都是高考语文失利的那类冤种,说干脆改名儿叫语文失利者联盟吧。
然后捎带回忆当年考完后干啥了,有的说哭了一天一夜,有的说去买了花季雨季,有的说那个有电视剧呐,说那年暑假有十七岁不哭……
中年人的记忆恢复起来很快的。我回忆起还有一部剧,红十字方队,说我老爸悠悠的对我说马院长王老师家儿子就去这个学校,连袜子都不用带,还拿生活费……
这个对话内容,估计我到死都不会忘记,当然还有许多类似的对话。
比如小镇只有在车站上车的历史时,我们被放假回来的一届学生,都会在车站碰上。
车在县城停,去县城最好的高中的那几个人,必定跟咱们一趟车,大家放假时间都差不多,那时候还没富裕到租房陪读或是小车接送的乡村,乘一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完成赴学校的里程,票价越远越贵。
我爸说我比他们几个票便宜,听懂了吧,我的学校比他们近点儿,我的学习成绩比他们差的可不止是那十几公里数……
当初听我爸反话式的嘲讽,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否则也不会记得这么久。
但是,事实也是差的不止一点点。爸说你们都是一天上学的,你现在看到什么了?……这段小镇车站的对话,断断续续出现在脑子里,今儿算是完整想起来了,从那之后,我印象中,就不是爸送到车站,可能爷爷送,可能后来也可以路边停车了,上车的地方不集中了,有时候也可能老爸骑摩托驼米送一下,反正一个人的时候多……
我现在想当初老爸送我时遇上别人家的孩子家长,他心里可能也不是滋味,他可能也不服气“龙生龙凤生凤……”那句老话,只不过,没说出来,而是用几句强烈的对比让我自己品。
是,那时候的他,也才四十岁,也是要脸要强的时候,本来别人说他“两个丫头”,这背后的压力,当年的或是现在的人,不一定能体会得到。
记得高考语文那场,老爸去的,我之前也码字回忆过,他头天晚上就来县城,一早在雄都饭店院子里找到我,说晓得就是睡不着。
大概又在镇一中候场的传达室,遇上他的去了城上老朋友们,估计各家的重视程度,有人批评他了(这都是后来酒桌上他跟别人说)。
高考,其实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我们现在说过去的家长没有帮过我们忙,学习上物质上都没有……其实这些话不对,他们那批人承受的东西,我们现在可能才有一点点理解。
就像现在,如果有家长跟我聊孩子,总会生出给她的帮助不是太多的自责感。
所以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去说一些敏感的话,不去因为这些话,也被室友记一辈子。要她记一辈子我对她的放养状态,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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