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闲记

去父亲的小院看望老人的同时，看了看春天里种下的花花草草和蔬菜。

前段时间雨水多，种在低洼处的洋甘菊禁不住雨水浸泡，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只有略微高一点的畦埂上还歪着一两枝顶着小花花的花梗。父亲说“这花儿开的太碎，一点都不好看。”虽然我很喜欢它的清新，但这种菊科的小白花，真的和田野里常见的菊科野花一样，一点都不起眼。

春天里从叔叔家移栽来的萱草花没有成活，倒是被称作“板蓝根”的大青叶，一层一层的叶子发了疯一样长，也许是因为好吃，它外层的叶片被不知道什么虫子吃的，只剩下它们啃不动的叶脉，有点像特意镂刻的几何图案。

种在水里的两种植物，因为种在不同的容器里长势大不相同。荷花种在陶瓷洗菜盆改装的花盆里，根部土层，水层都很浅，只长了几片黄黄的叶子，种在差不多一米高水缸里的睡莲，墨绿色的叶子一个挨一个遮严了水面。我说“这个叶子长得不赖，就是今年没开花”的时候，父亲急忙纠正我“荷花没开过，睡莲前几天开过一朵花”，当过中学物理老师的父亲，退休二十多年了，仍旧保持着他一贯认真的作风。

父亲的小院，春夏之际曾经一片葱郁，现在依旧茂盛的就剩下了丝瓜和辣椒。丝瓜种在东墙边，错落的叶子间，是繁星般耀眼的黄花，丝瓜们全都隐藏在叶子底下了。小路边的辣椒棵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青辣椒，很多已经垂到了小路上，对面的茄子对辣椒占路有点不服气似的，也拼了命的往小路上空伸展。我嫌它们碍事，想修剪了去，父亲连说“不碍事，不碍事，茄子准备拔秧子了！”拗不过父亲的我只能揪了两把辣椒，免得他过来过去碰折了辣椒秧再心疼。

小院里的蔬菜军团，在随着季节变化不断更新着装和身形，有三个菜畦，父亲已经撒下秋菜的种子，相信不久以后，又会变得翠绿葱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