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知乎大V@肥肥猫 的文章《城堡的落成:上升通道即将关闭的中国社会》刷爆了朋友圈,百万阅读和十万点赞背后,折射的是笼罩在中产阶级头上的普遍焦虑和不安全感。
阶层固化。这个词最近几个月被反复提到,在饭桌上、在媒体口中、在各路Social大V的文章里。
毫无疑问,今年的年度网络热词评选,必然会有「阶层固化」的一席之地,而且即便它排在前三也一点都不觉意外。
(“雄安新区”的先关消息,进一步刺激了中产躁动不安心灵?-来自微信指数)在所有与「阶层固化」有关的爆文里,三个故事是让我映像最深刻的,这里不妨解读给大家看看。
故事一:一顿午饭看阶级
一顿午饭的故事,来自@河森堡 的文章。
河森堡,国家博物馆讲解员,在给学生上课外历史课的过程中,亲睹了一件极为震憾的事件。
某次,他要给来自于北京东郊的一所学校讲课。
因住郊区,学生晚来一个小时。但刚刚来到,他们就被要求提前一个小时赶回去。
为什么?并不是路远不好走,而是因为学校订了营养餐,大家必须赶紧回去吃这顿饭。
讲解员河森堡懵了,只得感叹:在学校看来,吃营养餐,远比来国家博物馆听历史课,更为重要。
这似乎是个价值取向的问题——但,在这个价值取向的学校里,学生的基础知识和表达能力很差。有讲解员抱怨:这所学校初二的学生,差到了已经无法正常教学的程度……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与这些“差生”相比,另外一次授课,对象是北京东四附近一所著名的重点小学的学生。
河森堡问:小朋友们,北宋之后,是哪个朝代呢?(他本来是想等孩子们回答南宋,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给大家讲岳飞抗金了……)
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朋友回答说:伪楚。
伪、伪楚……你……当时河森堡就震惊了。
北宋灭亡后,金人在汴梁扶持了个伪政权,真的是伪楚。但这个伪楚存在时间极短,而且又不被承认,只有极务细节的专业人士,才能说出个子午卯酉。
可是这个小朋友知道。
河森堡感受到智力辗压,强颜欢笑:嗨,小朋友好聪明,那你说说为什么是伪楚呢?
小朋友回答:因为伪楚当政者登基在三月,而南宋皇帝登基在五月。
河森堡给跪了。
河森堡说:来自于名校的小学生,其知识、眼界与表达能力,全面辗压了之前那批只想吃营养餐的中学生。
辗压中,吃饭时间到了,于是河森堡建议大家先吃饭,再辗压。
不曾想,带队的老师回头问孩子:你们是吃饭,还是继续上课?
小朋友们振臂高呼:我们不差那顿饭,我们要听课!
然后老师恳求道:真对不起,可不可以先不吃饭,给孩子把课讲完?您要是喜欢吃什么,我去帮您把饭买好。耽误您吃饭,真的对不起,我们一个星期才能来国家博物馆一次,请您原谅我们。
讲解员河森堡被感动了,写道:
这学校里的学生家境优渥,家长大多是社会精英,学者名流,政府官员,驻外使节,企业高管。成百上千个精英家庭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所学校里,而这些携带着各个家庭的气质,资源和价值取向的孩子们又在这所学校里形成新的共振。优越的家庭环境使得他们不至于局促于眼前,而是把精力放在了更长远的积累和沉淀上,做出了在更大时间尺度上的正确选择。
拿一个精英家庭与一个普通家庭对比,你可能不以为然,但这是两个学校的学生对比,相信你看了这个故事不会无动于衷。
精英家庭的孩子,从出身就赢在起跑线上,随着时间推移,与普通孩子比,其优势会不会越来越大?这个社会的阶级会不会进一步固化呢?
暂时收起你的焦虑,跟随意生君,我们接着看下一个故事。
故事二:一所学校看社会
讲的是“衡水中学”。
对于参加过高考的85后、90后来说,“衡水中学”的知名度可是不亚于山东蓝翔的,虽然这么比较不太恰当吧,然而我们中学时代,又有谁没做过他们的模拟题呢。
衡水中学在浙江平湖搞了个分校区,据说面向全国招生,不限户籍,首届规模初设90人。然后有教育专家出来吐槽,说把衡水开在浙江落后地带,是“素质教育”的倒退。
结果呢,专家被啪啪打脸,中产用脚投票,目前已有超过200人报名。
中产不是不知道“素质教育”的好,但中产不是精英,他们没有精英的条件,他们内心深知,这条路可能仍然是为数不多能够改变他们阶层命运的道路,即便诸如“清华学生都买不起清华旁边的学区房”的段子满天飞,他们也愿前赴后继。
不然又如何,难道要在更不公平的地方跟精英的孩子竞争?
焦虑的中产们,终于还是会怀着买学区房一样的热情,踏破衡水平湖分校的门槛,托关系花大钱,把孩子送进去,只为给孩子争取到一个进入名牌大学的座次。
顺理成章地,不出几年,浙江将又会多出一所“超级中学”,这所超级中学的名字叫“衡水中学平湖分校”。
故事三:一瓶药剂看未来
公号《筹码》的作者@筹码君 认为:阶层竞争的本质,归根结底是对“生存的选择权”的争夺。
对什么的选择权?时间和空间,争取时间和空间的相对自由。
所以说,对房产的争夺只是开胃菜,是起点,时间才是阶层竞争的终局。
关于阶级竞争的演变路线,筹码团队总结如下:
开局是地产(静态博弈,一劳永逸);
中场是教育(动态博弈,价值提升);
终局是时间(全局博弈,拿钱买命)。
这里脑洞一个场景:
2067年,80岁的小明办理了退休,确实老了,自己的DNA健全程度越来越差,疾病和癌变始终伴随着他。虽然寿命快到了,可是家里还有110岁的老娘要赡养,自己买不起延寿的药物,更换不起器官和身体,只能慢慢走向死亡。公司里的健身房,癌症痊愈后的董事长还在美女教练的陪伴下举铁,110多岁的人了,花了15亿更换了心肺,注射了 1针2000万的抗衰老药物,如今看起来和50岁的人差不多。
这类场景会发生吗?概率极大!一旦此类事情发生,那么对于小明来说,时间公平吗?
衰老和癌变,是医学界的两座大山,而未来,这两座大山,也将大概率被科学家们搬走。纳斯达克有支叫kite Pharma的股票最近暴涨,据说他们在研制一款CAR-T新药Axicabtagene Ciloleucel,这药大致原理就是:
1.从病人身上提取合适的免疫T细胞;
2.基因改造这个细胞,类似于装上GPS专门打击癌细胞;
3.大量培养这种改造过的免疫细胞;
4.注射回病人体内;
5.开挂的T细胞开始在体内扫荡癌细胞。
这样的药一旦上市,你说它卖的贵不贵?
看到这里,你可能很焦虑,没关系,抽空读下获得雨果奖的科幻小说《北京折叠》吧,你会更焦虑。
回到第一个故事里,@肥肥猫 说,人们所吐槽的“上升通道逐渐关闭、阶层日益固化”是社会病了。但事实却恰好相反:社会没病,这才是社会原本的常态。
中国过去的两千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阶层非常稳定的社会。西方数百年稳定的发展,阶层固化更是天经地义。
对此,我深以为然。
不然为啥欧洲很多国家闹着搞“独立公投”呀,为啥对难民的防的那么狠,为啥川普要闹着振兴制造业?
底层人民找不到好工作,生活水准数十年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受不了这种活法。
从这个角度讲,我们还是比较幸福的。我们国内阶层是不是逐渐固化?是的。但与以上这些国家相比,机会仍然大把的有。
道理说出来大家都懂,但还是免不了抱怨?请别抱怨!毕竟再怎么说,目前只能租得起不到10平米隔间的我,还能淡定地撸文章呢。
抱怨就像纸尿布,用一次就该扔掉。接下来,收拾好心情,跟着大大的节奏,撸起袖子加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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