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临时结盟
秋纹是早上回去的,她不想马上遇上世子爷。这个时辰世子爷会去学宫。虽然他根本不愿意读书,却在及冠之前,还是必须去学宫的。
刚刚进园子就被婵月拉住了,婵月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西厢房。
“秋纹姐,你不知道世子爷这几天又多想你啊,怎么就躲了呢?这可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机会,一步飞上枝头。”
秋纹脸一红,“啐”了一口,“胡说什么?世子爷怎么会想我,你不已经是他的人?”
“你放心啊?不怕以后我独得专宠?你一直独守空房。”
“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什么独守空房,独得专宠,这些话也说得出来?”
“怎么说不出来?你和我都是老夫人指明了,就是过了明路的屋里人。就是将来世子爷大婚了,娶了世子妃,我们也是世子爷的女人。”
婵月拉着秋纹的手,推心置腹。
“你看楚夫人,她也不是王妃,可不还是地位崇高,高高在上?为什么,就因为有世子爷。明白了吗?因为楚夫人有儿子,这个儿子又是世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秋纹越听越不是味儿,不由瞪大眼睛问出来。
婵月朝四下看一眼,又走过去掀起帘子朝外可靠,只看见自己新配的小丫头叶红,傻愣愣站在外门。
婵月对她挥挥手,“你去院子里吧,仔细不要人来打扰。我和秋纹姐说说话。”
叶红老老实实退后,站在院子里。婵月随手关了门。
“你这般鬼鬼祟祟究竟做什么?”
秋纹对她的举动很是不解。
婵月回到秋纹身边,还拉着她一起坐在了屏风背后的那张贵妃榻上。
“秋纹姐,我们两个是一样的身份,也是姐妹。以后要相互帮衬对吗?”
秋纹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
“你知道要保住我们今后的位置,该怎么办?”
“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一切都是老夫人给的,只要好好照顾世子爷,老夫人自然也不会亏待我们。”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终究是因为,老夫人把我们给了世子爷。以后我们就是世子爷的女人,只有世子爷一直喜欢我们,宠着我们,我们才保得住自己的位置。”
秋纹想想倒也是这个理,便跟着点点头,“世子爷是我自小带大的,我自然回好好对待他。他是不是喜欢我,倒也无所谓。”
“世子爷怎么会不喜欢你,你知道吗?世子爷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想到就是去找你。”
其实,秋纹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当天回家。这时候,却红着脸别过头。
“秋纹,你不用害臊。你我是一样的女人,是女人总要过这一关。也只有过了才是真正的女人。我今天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也不会来逼你。你是老夫人指派给世子爷的人。我不敢拦着,拦也拦不住。可我也不会帮世子爷强要你。你明白这个理,我想你回家一定是向爹娘禀告这件事。他们也一定是这样对你说的。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一句话叫人老珠黄,说的就是女人。我们是女人,不会有几年的青春年华。可男人不一样,他们是爷。咱们两个的爷还是世子爷。世子爷以后会正式大婚,会娶世子府,那个人注定了不会是我们。”
婵月侃侃而谈,说得很动情,也是真心话。
“世子爷一定会有各种女人,她们身份高贵、花容月貌,一定强过我们。我们很快会老,因为世子爷比我们小。总有一天他会嫌我们老了,没兴趣了,不喜欢了。你想过那时候我们的下场吗?”
婵月的最后几句话问的秋纹不寒而栗。这几天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真正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婵月。
“所以,我们要保住自己的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秋纹下意识低问。
“要个孩子。”
“嗡”秋纹脑子里一炸,像有谁在她脑子里,塞进一个炸雷。炸得她昏天黑地,惊慌失措,一把捂住了婵月的嘴,“你疯了吧?你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给两个避子香囊吗?还有那条羞人的规矩……”
“我没疯。”
婵月推开她的手,“就是因为我清醒,才会找到你商量。”
“找我商量什么?”
“我们想办法瞒过老夫人,怀上世子爷的孩子。”
秋纹吓得连连摆手,“不不,我不会做的。你也不能做。老夫人知道不会放过你。”
“那就先不让她知道,想办法把孩子生下来。就像当年老夫人自己。有了孩子,才是我们今后的保障。”
“不不,我不做这种事,宁愿没有孩子。”
“你和我不一样,你有爹娘。我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必须做。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可你不能去告诉老夫人。如果告诉老夫人,我一定会把你拉下水。”
婵月忽然露出了一股子狠毒的煞气。
“婵月,你不能冒这个险。我可以不戳穿你,可你一定瞒不过老夫人的眼睛。”
“我一定会想办法试试看,只要你答应我,从此就是我婵月的恩人,亲姐姐。就是以后也不会忘记你。”
婵月开始说了很多好话,善良的秋纹无奈成了她的同谋者。
当天夜里世子爷,强行留在了秋纹的东厢房,秋纹没有再去违背世子爷的意愿。她必须认命。钱惟濬如愿以偿,正式有了两个过了明路的屋里人。
秋纹还是那样对待世子爷,从来不去招惹,也不会拒绝,唯一就是坚守着老夫人的规矩,不让那个避子香囊离身,到了日子老老实实把那东西,拿去给老夫人验证。
婵月似乎也是这样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秋纹放心下来,老夫人也放心了许多。叫人不放心的还是世子爷。
钱惟濬似乎尝到了一种天下最美妙的佳肴,开始对更多女人感兴趣了。幸亏这时候,吴越王张罗准备世子大婚了。这是世子妃,也许就是未来的王妃,自然是不能当作儿戏。
摆在面前有三个女子:第一个就是素来执掌朝纲,有名的临安望族,在吴越国很有政治影响力,官至吴越宰相领平章事,姜维忠的独生女姜艳。
第二个是姜维忠的政敌,同样是钱俶重臣,书香世家,礼部尚书梅顺昌的女儿梅雅茹。这位就是和宰相姜维忠不对付,无论在国策,还是邦交方面都是相佐之势。
第三个是吴越国武将大将军俞达路的女儿俞冯露,一直统兵40万,常年驻守京畿,还是皇亲国戚。他的姐姐是吴越王钱俶的妃子俞妃。
其实从三个备选的世子妃,可以看得出很重要的一点,世子大婚其实就是政治联盟。完全是为了吴越国政权巩固的需要,根本谈不上什么当事人感情。当然,还有就是考虑后代血统问题了。
经过了钱俶和几位王妃的深入讨论,当然也要请楚夫人一起参与,她毕竟是世子爷的生母。在这些人中,钱俶中重视的是王妃孙太真和楚夫人吉娜的态度。
经过斟酌之后孙妃和楚夫人都倾向,选姜艳为正妃,也就是世子妃。可是又不想得罪另外一员重臣梅顺昌,就想出了三妃同时迎娶,明确姜艳为世子妃,梅雅茹为世子梅妃,俞冯露为世子俞妃。也算是用心良苦一个也不得罪的做法了。
为了准备世子大婚,足足准备了两年,在世子府内营造了三座妃子起居的宫馆,在世子爷弱冠之年正式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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