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到公交车站,眼看着要搭的公交车呼啸而去,我只好停下追逐的步伐。下午五点的夕阳虽然并不毒辣,但仍然刺眼,我眯起眼睛,往站台上略微看了一眼,便锁定一处,信步走去。
我刚一靠近,一个同穿校服的男生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由于逆光,我并不能十分辨别他的神色 ,只依稀看到他从下往上的打量了我一番。我低头,看了看左手的长柄雨伞,胸前的军绿色书包,挑了下眉,毫不畏惧的重新抬头迎回他的眼光。他只看了一瞬,便重新转过身去。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番动作的确引起了我的好奇,我从来就是一个好奇的人,更何况在这一个等待的时刻,我的好奇心被严重激发起来。 我抬起头,迎上昏黄的夕阳,闭上眼睛,调整下书包,将雨伞转到右手上,才复睁开眼睛,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
他穿着当时全宝安市统一的高中校服,墨绿色的衬衫,背着一个普通的黑色书包,只是放的书似乎是我的1/4,右肩上挎着一副羽毛球拍,右手拿着一个写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蓝色布袋子。
昏黄色的夕阳,懒洋洋的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越发坚毅,我努力眯起眼睛,将大部分刺眼的阳光挡在瞳孔外,金脆的阳光仿佛有了生命般在他的短发上跳跃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我虽没戴眼镜,但我依稀的看到他坚毅的侧脸的轮廓被阳光二话不说描绘成一条金色的细线,连同他不长也不短的睫毛也被点上一撇高光。
他似乎有所察觉,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熟练的越过他,佯装眺望着远处广告牌上散发着迷人光芒的夕阳,抬起左手,虚掩一下,便转移视线,打量起刚到站的公交车了。
不一会,他看了看远处各色的车辆,略顿了顿,就从我身后走了。
而我不久也上车了,这个短暂的对陌生人的好奇就这么寻常的消失了。我虽是一名理科生,很大程度上,我应该是一名不甚合格唯物主义者。如果说衡量物质的一切是时间的话,那么这一短暂的遇见刚好卡在我生命中的一个极短的片段。但是我似乎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缘分,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刚好的夕阳,和大晴天带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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