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是在离家几里地的板泉上的,当时叫莒南四中,九一年到九四年,百分之九十是步行来回上学,邻居也是一个宗族里管叫老爷爷的人看我每次步履匆匆来来回回路过他家门口总是慨叹吃肥了走瘦了。学校在西,家在东,上学最常走的有三条,最靠北一条,中间一条,最南边一条。南边那条是大路,偶尔骑自行车时候走,平时不走,因为远,最北边和中间那两条抄近道都是沿着一条小河边走,那条小河起源于我家东边水库,我心里始终给它当我的一个特别重要的家人,小河大方向从东往西流淌,中间曲里拐弯的,所以总也绕不开它,再说干嘛绕开呢!还有一条水渠,南北走向,走中间那条路的时候,需要双脚亲吻过渠道,平时是干涸的,就是一条几米深大沟,几米呢?记忆里很深,又怕说不准,二三四米左右吧,一般春季麦苗缺水了,引水灌溉时候那几天走不了,满满都是水奔腾,来水是突然的,大多是走到跟前才发现,呀,走不了了,于是顺着这渠道一边往南或者往北绕到那两条路那,那两条路也过渠道,都是小桥。要是没有小河和那些沟沟渠渠里的流水,我上学放学走在路上该多么无聊至极啊!有了它们就不了,四季有四季风景,又是庄稼地又是菜园子果园的,有看头。
这三条路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做了一个梦(图片是我2010回老家拍的夏天的沟渠,那会儿里面有水,水里会有叫开紫花的水葫芦的侵袭植物,但我觉得还挺好看。因为近水气沟渠两个坡满满都是野草。)
昨晚我又回到老家了,不知道这个季节怎么了,到了收花生时候老天爷下起雨没完没了,花生地里满满都汪了水,到处泥泞,大地喝饱饱了,实在喝不下去了,我放学回家急忙跑到地里帮父母收花生干了一会活,到了上学点匆忙赶上学,走了中间那条小道,到了跟前傻了眼,沟渠里突然涨了水,满满的快到沿了,水黄浊得像黄河水,夹杂了特别多泥沙,急速南下。看来我得绕着东渠道绕出去了,渠道真吓人啊,走着走着好像在不停往下塌,它只是条土渠没有石头水泥铺底镶嵌,原汁原味的都是土,因为连绵雨,路面也泥泞不堪,我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没了!光了脚丫走吧!要不上学迟到了。
好容易绕到南边大路,眼前一幕让我惊呆,那平日里宽阔的大路整个儿像大水库乍干后许多人去捞鱼摸虾,好多好多人也跟我一样,在奋力前行,脚印交错踩出来许多坑洼小沟,啥也顾不了了,走吧!终于走到了学校跟前。光了脚丫终究是太尴尬了,无论如何也需要洗干净进教室啊,到了学校外,绕过学校外东墙,学校北门那,是小河,有人还加了一条石头垒的河坝,于是有了一道小小的风景,我过去仔细洗干净双脚,脚趾甲里都灌了泥,洗干净稍微满意了,我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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