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09

                        我的家风

已到不惑之年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肩上扛着沉甸甸生活重担。现在才体会到母亲常说的“勤俭持家，细水长流”。母亲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我是家中最小的，在我记事时家中的馒头是玉米面做的，下午饭是擀面条，浇些蒜水吃热干面，那就是一天中最好的饭了。

      后来母亲说自从包产到户咱家就有存粮了。那时父亲在外村教学，屋里、地里的活都是母亲一个人干，我姊们五个，全是女孩，间隔不大，全都上学，帮不了母亲。前面四个姐姐全都是高中毕业，我师范毕业。在学习上母亲说不想拖孩子的后腿，怕以后落埋怨。所以姐姐们都是出了校门就成家。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处处不愿落人后面。从包产到户母亲就买了一头小牛，帮忙干活，母亲说养头牲口即能干活又能攒粪。母亲常说地里的庄稼都是她一人赶牛驾车拉回来的。我常做这样的梦：在乡间小道上，一个女人拉着架子车长长的纤绳前套着一头小牛。女人和牛都认真得拉着车。

    那个时候父亲工资40元，柴米油盐酱醋，肥皂穿衣，学杂费有电，家中一切全靠母亲精打细算支配40元钱。我记得每学期交学杂费和保险费母亲总是拖到父亲工资发了才能交。保险费每生1元，但我家孩子多。母亲没钱，老师逼我，我逼母亲，到最后老师说我是“老油条”。

    家中粮食是充足的，就是没钱，有时家里连买火柴的钱都没有。父亲工资发了，母亲就像揣着命根一样随身装着。后来，家里的苹果树有了经济收入，买了头母牛，母亲说即能干活又能生崽卖钱。那一年母牛生的一头小牛犊买了400元。母亲顿时感觉手头宽裕些。自从有牛后，家里的庄稼年年丰收。苹果树收成也好起来了。

    那时家庭经济收入全靠苹果树，父母精心管理苹果树，从修剪果树（父亲总是在正月过年假里把果树修剪好，以前父亲是不会此项技术的，勤学好问的父亲通过观察，不耻下问学来的）疏花，喷洒农业，锄草施肥，到果实成熟期间要付出大量的劳动。卖苹果也很辛苦，脖子上挂一个布袋，左手拿验级板（测量果实尺寸）右手摘，低处踩低凳，高处踩三四米高的高凳，再高直接上树摘，苹果要轻摘轻拿轻放，不敢扎了碰了，收苹果的就像选美，要看个遍。有时遇到刁难的，一筐苹果要撒下半筐。母亲常常叹气说：“苹果长这么大不容易，卖一个钱有多难呀！”我深深感受到劳动的艰辛，钱来之不易。

    我记得从95年起，家里的经济状况才有点起色。三个姐姐相继成家，我也考进了豫西师范。上学时，学校每月为学生补助25元生活费。那时饭菜都是几角钱，加上到家里带些咸菜，烙馍贴补上，那时面汤一角钱，但为了省一角钱，母亲会很费事给我蒸炒面。（得把面先蒸再炒，吃时用开水冲）。这样就能节约一角钱，再吝啬点一个月大概40元生活费就够用了。母亲每个星期会给我10元零花钱，（跟同宿舍学生比我的钱是最多了，母亲知道我不乱花钱，所以给钱也放心。）在三门峡上了三年的师范，很少逛街，是怕花钱。在钱上母亲没有克扣过我，我也从没有想过存个私房钱，买个衣服什么的。口袋里的钱够吃就行。没有过多的欲望。每每母亲要给我钱，我都说不要，还有。这些钱都是家里人的血汗钱，我怎能忍心花掉。从那时起也许就继承了母亲的“勤俭持家  细水长流的”家风。

      结婚后的二姐和母亲还在一锅里吃饭，更是把母亲的“勤家持家”继承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二姐没有摸过口红，没有烫过头，不爱赶集，逛街，不会买衣服，只会干活，做饭，看孩子。直到现在还是有钱不会花，衣服常常是二哥给买的。买贵了还不要。不攀比，不羡慕。母亲说过日子就得这样“要细发。”

    母亲的“勤俭持家”家训已经根深蒂固植入我们的血液中，使我们在人生的大浪中能够平稳驾驭生活的小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以一颗平常心过平淡如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