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英子,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英子没说话
小偷:好人?
英子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小偷:坏人?
英子继续摇了摇头,稚嫩无邪的声音响起:我不懂,你听过《我们看海去》吗?我们有篇课文叫做《我们看海去》,我很喜欢这篇课文,但是我也不知道天是什么,海长什么样。
这是英子和小偷的一段对话,充满了童真无邪,让人打心底里喜欢童真单纯的美好。整个《城南旧事》,以一个善良的小姑娘的视觉诠释了那时候的人文世界,有着离别的淡淡的哀愁和成长的迷惘。
借用他人的一句话:“你曾经可能并不喜欢别人叫你那稚嫩好笑的小名,但是当你在成长的过程中,你会发现,那些叫你小名的人会越来越少,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可能又会希望听见有人在你耳边唤你小名”。当人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和亲人之间的分离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人生就是一段一段的过往、一段一段的别离。
无邪的英子碰到了惠安馆的“女疯子”,并没有像别的小孩一样惧怕那位失去孩子而痴傻的疯子,英子说“她冲着我笑,我不怕她”,于是英子渐渐地接触了“女疯子”,知道了她和她孩子的故事,也碰到了那位脖子背后有胎记的妞儿,在一个暴雨的夜晚,妞儿在被养父母的虐待之下决定动身离家去找亲身母亲,凑巧被英子发现妞儿正是疯子的孩子之后,她两冒着大雨深夜赶到疯子的住处,让母女两相认,而自己也在那一晚着凉发烧生病,醒来后,从此再也没有曾经的好友妞儿和熟知的疯子的下落,她们两从英子的生活中逃离了。
这是英子遇到的第一次离别,悄无声息地不留一点后续。
而与小偷的别离,是远远地待在远处张望,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地、远远地看着小哥哥被警察带走,而小哥哥被带走之前,英子和他还讨论着什么是好人和坏人。这是英子的一次对陌生人的离别,来的莫名其妙,走的时候也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城南旧事》中,不是英子把童年献给了北平,而是北平把童年留给了英子,把日常过成了过往,把过往沉淀成了对城南的旧事回忆,变成了一种扎根的旧时光和一段段的生离死别。
离别了那位忠实淳朴的宋妈,坐在小黄包车里,英子转身望着那位骑驴的男子把宋妈接走,自己和弟弟和妈妈离开北平,离开这个曾经生活了一整个小学时长的城市。
也离别了爸爸,那位不允许英子睡懒觉、不允许英子不去教堂上课的严厉的父亲。英子毕业那一年,父亲病重没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每一年都是英子帮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唱骊歌,等到自己毕业那一年,英子希望爸爸能到场的愿望却没能如愿。爸爸的花落了,英子再也不是小孩子,她是家里最大的长姐,她要学会安慰妈妈照顾弟弟。那一年,她才小学毕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一曲送别,送别了疯子和妞儿,送别了宋妈和小偷,也送别了那位父爱如山的父亲。人生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离别,今天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未来和时间谁先会到来,谁又会先人离去,大家都不得而知,唯有趁现在一切还在,珍惜当下的时光,不忘旧时光,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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