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看小说，久到即使曾经看过的已经呈现在电视上，也记不清故事的情节，或许应了诸事繁忙未有闲暇，亦或是年纪大了，很多年少时的悸动，现如今早已没了波澜。不过说来也巧，近期手头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心情尤为舒畅，就动了再读小说的心思，找了几篇，都不对胃口，只能回忆以前读过的旧书，时间久远，大多已模糊了记忆，唯有几本书的名字，不知怎的，如烙印一般印在脑海中，一经触碰就跳出来作祟，而《沉香如屑》就是这样的存在。
再读《沉香》一开篇那个明眸皓齿，狡黠聪慧，又有些狗腿的侍女就跳出纸面，颜淡似乎永远都是乐天玩笑，修为废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而与余墨之间“主公”“颜卿”的梗也让我看了笑从心生，或许这就是我想成为的模样，或许我天生喜欢这样性格的女孩，反正颜淡似乎有某种力量，牵引着有些年岁的我再次读下去。
时间给人最大的馈赠或许就是忘记，再读此书，我已想不起书中的细节，忘记了颜淡背后的陈年旧伤，也记不得她玩笑中提起的只有半颗心的旧事，只是在看到她提及永远都被认错的双胞胎，以及余墨喜欢的沉香氤出淡淡的菡萏香时，心中不免有了些悲伤。有些书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如尘埃般落在了过去的日子里，而有些人有些情，却是任时光蹉跎，怎么也忘不掉。生死场，夜忘川，黄泉道，八百年都度不过的忘川河，我不禁会想，是怎样的人让她耗尽一生执念，终究还是枉然，亦是怎样的执念让那个背后的人，陪着你笑，看着你哭，把所有的心思掩藏在玩闹中，只愿陪你游遍塞北江南，看尽春夏秋冬。
书看到一半，心情依旧像颜淡说不完的鬼故事一样欢脱，偶尔被提及的往事也没有浮出水面的意思，或许是太过伤痛，或许是太过孤独，但是都比不过颜淡如今的洒脱，有时我在想，到底她经历了怎样的伤，才能在历尽千年耗尽修为再次重返人间后依然如此风轻云淡，像极了菡萏，有着张扬的美，也有着含蓄的香。或许有些苦，咬碎了，磨平了，就会如沉香屑一般洒落在角落中，晕染出星星点点的痕迹，不那么深沉，却隐约还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菡萏香。
时光待人总是有些苛责，哪有美人不迟暮，哪有英雄不作古，但是他总算有些良心，给了我们把苦痛抹淡，把年岁过薄的利器，无论生活给予我们多少酷阳与冬雪，多少不甘与辜负，到了我们变为白发苍苍的耄耋老叟之时，那些也不过变成陈年中泛着微黄的模糊记忆，即使有多少伤都可以那抹风轻云淡的笑，那么，现在的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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