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作为歌迷许美静遇见陈佳明是有幸还是不幸?
这句话是阿美问我的。那是2015年,那年我听了《遗憾》十年,也是我认识阿美的第十年。
那天我突然接到阿美的电话,她声音压抑、低沉,于是我急急忙忙去了她家。
初到她家的半个小时,我们什么都没说,她蜷缩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抱着自己默默地流泪。她带着耳机,我来之后分了我一个。耳机里传来的就是许美静的这首《遗憾》。
我在一旁默默的陪着阿美掉眼泪、听《遗憾》,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她要是想开口,会主动和我说的。
末了,阿美问我:“你说,作为歌迷许美静遇见陈佳明是有幸还是不幸?”
我没有回答,转头看了看阿美,她正在默默地擦眼泪。
阿美的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阿美问完这句之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愿。于是随着阿美的这个问题我陷入了沉思。
我开始重组大脑里那些零星的关于许美静的记忆。
大约在95年前后许美静凭借着《遗憾》、《城里的月光》、《阳光总在风雨后》等歌曲声名大噪。在其迅速蹿红的那几年,许美静被媒体冠以“小王菲”和“天后杀手”等称号,也被视为王菲在歌坛上的一大劲敌。
可是王菲从上个世纪一直火到今天,许美静却渐渐没了消息。媒体报道的关于许美静的最后一条让人震惊的消息居然是“许美静疯了”。
当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阿美每每听许美静歌的时候都会感到遗憾和惋惜。好好一个歌手,怎么会疯了呢?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开始去了解除了音乐以外的许美静。我才了解到许美静和陈佳明的爱恨情仇。
陈佳明在音乐上为许美静量声打造了诸多歌曲,充分发挥了她的声线特质,让其一跃成为乐坛天后。但在感情上,陈佳明却给了许美静太多伤痕。就像有首歌唱的那样,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
张爱玲说,你问我爱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不问值不值得。
也许许美静就是这样一个不问值不值得的人。但是当陈佳明打来电话说自己离婚了要她回去,当她放下所有义无反顾却发现一切都是谎言的时候。当袁耀发得知这一切,发来决绝的言语的时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在爱情里受尽折磨的许美静至此精神开始异常,甚至有过自杀的传闻。随着媒体曝出“酒店事件”之后,便在歌坛销声匿迹了。
我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许美静的故事,再回想一开始阿美问我的那个问题,却依然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当年从各大媒体报道中听来的消息有多少真实。但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从没听过许美静的歌曲。就让她成为一个普通女孩吧,有一个爱她的人和她爱的宝宝,平平凡凡过一生。
可是我又怎么能决定别人的一生呢?我停止沉思,转过头去看阿美,耳机里依旧传来许美静的歌声: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我是小三。”阿美崩溃地说道。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足够让我吃惊。但我的脸上没有太多呈现。我极力表现得平静。我怕我丝毫异样的表情都会让阿美认为我在嘲笑她,尽管我并没有这样认为。
但是阿美根本没有看我。她那张啜泣的脸埋藏在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下。以至于我看不到她有任何表情。
在阿美接下来的自说自话中我得知。阿美失恋了。那是一个离异的男人,而且还有孩子。但阿美并不在乎。一开始那个离异的男人总是躲着阿美。但是在阿美用十二分的勇敢踏出99步之后,那个男人终于唯唯诺诺地踏出了一步。于是她们在一起了。但是就在前几天,那个男人告诉阿美,他复婚了。
阿美拿什么去抵挡一个有着十来年感情基础的家庭呢?泪水?
讲完这段故事,阿美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膝盖和臂弯,一动不动。这时天色已黑,窗外万家灯火逐渐点亮,窗内逐渐漆黑。若不是阿美的呼吸声,我几乎不敢确定她还在我旁边。
我说:“我给你煮碗粥吧。”阿美没有说话。
我利用阿美家冰箱里仅有的食材煮了一碗粥,里面有一些青菜和虾仁。当我端着粥来到阿美旁边的时候,她默默接了过去。我们没有开灯,只是点了一根蜡烛,我在一旁听着阿美喝粥的声音很是欣慰。
终了阿美累得睡去,我帮她整理整理之后便离开了。第二天她打来电话说晚上睡得很踏实。我说那你得请我吃大餐。她说好。
后来阿美丢掉了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东西,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我离开了和阿美一起生活的城市,渐渐少了联系。就在前些天阿美打来电话,告诉我要结婚了,要我一定前去参加。我说好。
在赶去参加婚礼的路上,我又在高铁上听起了许美静的《遗憾》。我突然想到了张爱玲说的那句--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
令我吃惊的是,在阿美的婚礼上竟然出现了那个男人。而且阿美竟以模仿许美静回应“酒店事件”陈佳明沉默的言语回答我说,“其实他并不是什么坏人,他选择复婚,反而需要更大的勇气。”
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回答阿美的那个问题。可是既然当事人都释怀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幸与不幸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吧!以后的日子祝愿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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