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来不及回眸一笑,时光的脚踪已从年初丈量到年终。仿佛一瞬间春天的芳菲已尽、夏天的暴雨已歇、秋天的果香已散、冬天的飞雪已落。一年光景竟如烟而散。
回首来时路,那些披星戴月的忙碌,那些步履维艰的跋涉,那些挥汗如雨的坚持,那些触及灵魂的警醒……都云淡风轻般融入尘世烟火,化作一种对生活、对生命的一种热爱和信仰支撑我走好余下的每一步。
年终究还是不疾不徐地在大家的期盼中来了,带着越来越浓的年味,也带着无限希冀和盼望来了。
年末,雪却连续下个不停,再也没有突降大雪的惊喜。偶尔出去一趟,踩着软绵绵的犹如细砂糖般的雪,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四周静寂,只听到簌簌的落雪,感觉竟如同身处幻境。把头缩进棉服领,任雪染白头发。那个共白首不分离的人呢?曾经的山盟海誓被岁月风干,遗忘在时光深处,只剩下一地鸡毛,任你怎样去打扫,依然乱纷纷,让人难受。
小儿子窝在家里在我催促声里心猿意马地写着假期作业,作业是孩子们最大的痛,他们宁愿干活也不愿写作业,可让干活又坚持不了一会,便受不了,他们总喜欢沉溺手机,在小视频或游戏中放飞自我。为了挽救沉迷的灵魂,父母们总会想尽办法去平衡孩子的学习和玩耍,或以玩耍奖励学习,或以学习换取玩耍,因为对大部分孩子来说,学习才是改变他们命运的唯一途径,父母们不敢掉以轻心,个个像戴了紧箍咒,挣扎在孩子或好或差、前途未卜的学习中。
这几天忙着整理屋子,要过年了,总要把家里打扫干净,不留死角,好好整理一番。多少年了,有钱没钱,年前的准备工作是要用心细致去做的,窗玻璃要擦拭得一尘不染,陈旧物件要适时丢弃,窗台上的各种花草趁机倒腾换土换盆,床上用品彻底清洗一遍,母亲在世时总说,干干净净过年,平平安安度日,吃饱穿暖熬日月,咱老百姓还图啥。
记得小时候,年前是最忙的,在母亲的带领下,我和姐分工合作,母亲扫屋子,我和姐擦抹家什,还要把土墙用报纸粘贴一层,不露一丝土星才好。扫过贴过的屋子真的是焕然一新。现在的屋子三居室或四居室,装修的富丽堂皇,年末需要打扫的地方并不多,总感觉少了那份忙碌后的成就感,也少了新旧对比后的喜悦感。时代在飞速发展,生活条件不断改善,它有形无形地刺激着人们的思想欲望不断膨胀,吃的穿的更为讲究,追求的是更健康、更时尚的生活方式,同时也促使人们不断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是要和物质相匹配的眼界更高远、视野更开阔,脚步要触及到的诗和远方。
今日已立春,农历才腊月二十五,年在望,春竟急急忙忙地来了,雪却好不知趣地还在悠然地飘飘洒洒,天气依然寒冷,但我知道春来了,那雪藏中的大地、小草该慢慢苏醒了,一切都该充满新生力量,来迎接新一轮的生命成长。
早上起来发面,准备蒸馒头。多少要准备点,平日里都很少吃馒头。很纳闷现在的孩子都不爱吃馒头,却对各种零食甘之如饴。小时候过年,母亲会蒸豆馅馍、菜包馍、糖包馍,大年初一中午饭就是每人一碗炖肉杂烩菜,各种馅馒头随便吃。那时怎么觉得那杂烩菜、那馒头那么好吃,现在过年,摆上一桌子荤素搭配的菜肴,怎么也吃不出那个香甜劲。是物质太过丰富,味蕾早已被各种美味充盈,饱和状态下的味蕾已失去原有的敏感,再也品不出人间美味。
还要炸果子、炸小酥肉、炸排骨……亲戚朋友来了是要招待客人的。过年哪里只是享受物质的丰富,更要联络感情,享受亲情。那被忙碌冷淡的亲情要在新年中重新连接,没有来往、没有见面,再血浓于水的情感也会被时光冲淡。笨拙的我对这些活是最不在行的,身为女人,该有的身份都有,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每一种身份都尽心做好,可厨事不精的我让所有身份大打折扣。婆婆在时,一切有她做主,婆婆去年离开我们,我硬着头皮上了生活的战场,在这场生活的持久战中,我似乎永远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永远凯旋不了。
从小对吃的没有过多追求,包括最大的节日——过年。过年于我最大的诱惑是穿新衣服。每年过年我都要给家里所有人从上到下买一身新衣服,这是我对年最诚挚的向往、也是对年最大的尊重。
小时候过年,无论条件多艰苦,母亲都要想办法给我们姐弟三个每人做一身新衣服,尽管只是到街上扯的花布,回家找左邻右舍大娘或大婶给裁剪的样式很一般的单衫,母亲做成,我们也欢喜得不得了。大年三十激动的等不到天亮想穿新衣服。就是这件单衫,我们能穿四季。
哪里像现在,一放寒假,我便带孩子们上街买新衣。实惠又美观的、 时尚又保暖的、新潮又大气的……转它一个遍,选中自己喜欢的,孩子们中意的,大包小包带回家,等大年初一把新衣服穿上,美美的衣服、美美的心情,隆隆重重的庆祝新年,怎样都要对得起忙碌了一年的自己,慰劳一下辛苦的自己和家人。
新年来了,卸下身上千斤重担,忘掉生活万般滋味,轻轻松松、从从容容过个年,别拥挤、别刻意加重年的负担,让身心灵放松,告别过去,休整一番,年后我们要整装再出发,迎接生命历程中新的希望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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