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营031
提到我哥,我分不清该叫他哥还是表哥,直到现在,我还叫他的乳名+哥。心里改过多少次,一出口还是这个称呼。自小就这么叫看样子不好改。表姐总说咱哥,我摸着良心称了称在我的天平上他确是份量很重的哥。
自小在大姨家长大,大姨家的哥是我的哥,大姨家的姐是我的姐,除却血缘,其他无异,甚至与情感更深一些。
我哥一直是我崇拜的对象
他初中高中均蹦级,16岁作为最小的学生入学吉大。这对我像是无法捞到的井中月影,我也经历了初中、高中,我咋没有那种轻步跃起可以一脚蹋两个台阶的感觉呢?不但没有,我每个台阶蹋的还那么勉强。
我至今保持着我哥教给我吃咸鸭蛋的方法,他说他读大学时物质匮乏,吃咸鸭蛋就馒头算是小奢侈,把鸭蛋从顶端敲个小口,仅够一双筷子插入,顺着蛋清和冒油的蛋黄的层里筷子挑出什么就咬一口馒头吃。香的一踏糊涂。每每独自在家,我就会如此,模仿哥哥的模样,每次都能找到哥哥描述的那种香。真香!香着哥哥的香!香着回忆的香!无论物质多么泛滥,如果回忆中还有曾经的香甜,每每忆起都是一次新的体验。我对咸鸭蛋的好感一直在,永远在!
后来我去黑龙江读小学,表哥每每暑假都会来小山村避暑,他总能把弟妹聚拢一起,开个篝火晚会,和东北乌压压像要食人的蚊子(东北叫小咬)作战。哥哥总是戏称,见过最最凶猛的“野兽”就是东北林场的小咬。吃着哥哥捎来的糖果儿,听着哥哥讲的新鲜事儿,那时我的心里崇拜着他、敬仰着他,有没有想成为他我不知道,通过后来我学习的劲头,似乎没有!
再后来我来潍坊,哥哥毕业去了山大实习任教,后又去了北京工作。
突然一晚我还在睡梦中被惊扰。
哥哥带着准嫂子来到我潍坊的家。我满眼都盯着准嫂子看,用我十几岁的“锐利”眼光给了我哥作为妹妹的决断:“你和嫂子很般配”。直到结婚好久之后,提起来哥总会说:“小秋说我们俩很般配”。
这是我哥的前妻,我心中永远的嫂子。直到她和我哥分开很久,我和嫂子也有联系。与他们我懂得不是两个好人凑到一起就能成为好人组;不是两个能人凑到一起就能成为能人组。亲密关系不是上学时的争取第一、不是上学期间的反复复习;而是有争取有放弃、错的转变好的复习。
再后来我哥有了现在的妻,各忙各的少有联系。工作关系他也少来青岛,只有新年电话问候说说祝福语。
哥曾有说过,我女儿以后就上那个离家最近的中学,那是所北京市区恋爱成风不咋滴的中学。他说,恋爱也要从小练习,不是当用时拿来就能用的东西。
那几年我会想他对下一代教育的不用心,而今学习了心理,我似乎改变了想法,这是哥哥的人生感悟。
人生的幸福是个平衡的结果,突兀其中一面而忽略另一面,期间的苦楚只能自己品尝,就像哑巴吃了黄连。
我们总习惯看我们敬仰人的光,却忽略他为聚集这束光而做的牺牲和放弃,也不曾想光背面他的慌乱和恐惧。
英雄都是用光照耀别人而独自舔伤。
我总记不住我做的梦,唯独那日清晰地记住梦见我哥,他还是山村篝火映耀下张牙舞爪打着食人小咬,嘴里高唱着“一无所有”的那个我敬仰着定格的模样。
回忆很甜!愿我哥已习得恋爱也得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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