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正如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再见面的时候,你发生的任何改变都合情合理。我没有陪你经历任何事情,我也想象不到你一路上走过来为什么变化这么多。如果我不去问,你也不会说。
于是,我想到那个永远只听李文世的男人。他好像没有主动争取过什么,最后的表白也是开玩笑说出来,谁明白他的心思呢?不言不语都是深情,从来不诉
说心酸和不舍,谁又觉得他会是最正经的人呢?如果你不说,或者即使你说了,也没人想要真正知道你。所以,你从来都不说,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安全感?
2
有些路还是要一个人走,不管经历了些什么,或者继续上路后明明白白多么艰难,偶尔停留在你身边的时候,依然要云淡风轻。所有悲伤留给自己,正如一段对等的安全的关系中,不言不语都是好风景。
过了多么久见了一面,也仅仅是几个小时,不足半天,第一句也不过是好久不见,街角只有成群结队熙熙攘攘的小孩子。人来人往中,我们面对面,陌生了,矫揉造作了,我注意起来坐姿,你说话的语气没以前随便了。我们聊聊日常,聊聊最近,过去只字不提,任何刻骨铭心的经历不走漏一点风声。
我偶尔觉得讽刺,又觉得好笑,看我们配合多默契。我们是在担心什么呢?我会笑话你吗?你会说我想法幼稚吗?两个刺猬谁都不愿意把柔软的肚皮先展示给对方。自我保护太强了,自尊心太强了。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有什么不能交流的呢?为什么瞻前顾后,变成以前讨厌的虚伪逞强的不纯粹的那类人。
我没有悲伤地坐在你面前,可我是真的想诉说悲伤。我忍着,我大笑,我认真听你讲笑话,想像脑子是个U盘,原封不动,一字不漏,就连所有表情都要保存起来,像每日一次的打卡,每天抽出来看一遍,我会背得滚瓜烂熟。
如果你走了,要再过好几年才能再见一面我也不怕,反正回忆就够了,反正你在我脑子里面,反正你已是我的一部分。
你没有悲伤地坐在我面前,我很难分辨出来你是不是真的在笑,你真的不在乎,你真的无所谓,就像你表现出来的一样,你放过自己了,或者你从来没有想过我还在假惺惺地扭捏作态。你对我们没有共同经历的过去只字不提,看似你在说,其实你也缄默如谜。
你伪装地多好,或许你根本没有伪装这个概念,你不屑对我表达真实想法,你只是出来聊聊天,在你的概念里,这不过是消遣饭后闲暇时光,你只需要一个听众,听你窝在心里快要发霉的段子。说什么都是猜测,或许我不敢承认,只不过是不在乎,没放在心上而已。
正如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你一样不能也不会。唯一觉得讽刺的是一直在猜测,而从来不会主动问,我也只会听,不会说。好像一切都在静止,只有时间在走。你走的时候,我一点都沒有挽留,有什么值得留恋呢?逝去不再来吗?好好经历就好了,装也要装到没有一个人看,一个人的时候再怎么发疯都可以呀,随他去吧,随着足迹走吧,随着倔强走吧。
3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类似于纪实文学,故事都很边缘化,有一句话一直记到现在:我们都不完美,但我愿意为你做出不可能的改变。
卢安克称他的教育是无能的,但说这句话的却是班上最调皮的孩子,谁又能说他的教育是自称的无能的?即便他们都是过路人,但此时交出的是真情实感。
他们不装,小孩子最真实,纯粹的热最可爱。就算悲伤地坐在对方身旁又会损失什么呢?他们还没有条条框框来限制最平常的交流,现代人所谓的文明人做什么都要有规则。
我讨厌这种假装。下意识地说句他妈的,也没有多自如,低声说出也只发泄了情绪,也只有自己听得见。
最喜欢敢爱敢恨的人,偏偏自己最怂。于是酷也变成了假装,好像失去了很多,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像做什么都不对。一直在寻找,一直在迷失。
于是,我发现“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弊端,它让你不能真实做自己,一直在逞强,变得沉默,晚上睡得越来越晚,不诉说故事,偶尔却喜欢说一些形而上的东西,缥缈无形,抓不住,领悟不到,却都是真的。
偶尔被人夸懂事,却觉得真是讽刺。谁会想真正知道你呢?没有人。谁愿意闲的没事干,细细揪扯隐藏着的难以察觉的情绪?人们只想在辛苦一天之后看些相亲相爱的戏,谁会愿意你悲伤地坐在他(她)身旁说些孤苦无聊的话语?茧结了一层又一层。
推开那扇门,永远看不到永恒荣光里的实用阶梯;那本书的第1495页,用黑色镶金字体书写着:只有爱才能救赎。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一页呢?我什么时候才能看透这一页呢?
4
他自卑极了,失落极了。推开门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诉说的全是快乐,可他悲伤极了。
他看着我笑着,还是过去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想把自己的悲伤强加在我身上,他意识到那是种自私,他的自以为,他的聪明撞到了我的聪明,于是,两个人都向后走。自以为的成全与维护原來最累最心碎。
就像我要去往南方,他不假思索要去北方。此去又是经年,或许,没有悲伤地坐在彼此身旁最不累;或许,悲伤地坐在他身边最舍不得离开。又有几个共同度过的明天呢?
hey~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所以我要走了,别看我。
hey~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所以他要走了,别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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