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小女儿李思甜成了母亲的得力干将。

她放学回家后，认真完成作业，然后便开始帮忙做家务。洗衣、做饭、挑水、喂牛、养猪，这些繁重的家务活，李思甜都一一承担了起来，母亲赵秀英更好地跟随生产大队，然后下地干活，李思甜便独自料理家务。

李思甜每次哼着歌放学回家，书包还没放下，就看到母亲赵秀英已经下地干活去了，家里面好像空落落的，少了点儿什么，她叹了口气，便把书包挂在门边的钉子上，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从井里挑来两桶水，倒入厨房的大水缸里，然后开始洗菜、做饭。

灶台上的柴火烧得正旺，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认真，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忙活着，用木甄子煮一家人的饭。（南方也就是云贵川煮饭时在大铁锅里用的木桶，蒸米饭）

“思甜，饭做好了没？”赵秀英从地里回来，满身泥土，但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妈，饭马上就好，您先去洗洗脸。”李思甜端来一盆水，放在院子里。

赵秀英洗完脸，坐在板凳上，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感慨。

思甜才12岁，却已经成了家里的得力干将。她不仅帮忙做家务，还照顾两个弟弟，让赵秀英能安心下地干活。“思甜，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赵秀英轻声说道。

“娘，您累了，快吃饭吧。”李思甜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端到母亲面前，然后拿出橱柜里的菜，菜炒的是一碗土豆，汤是一碗酸汤，酸汤开胃，更有饭食，母亲津津有味吃着，然后小女收拾餐具。

“妈，你不用动，让我来，您歇息。”李思甜哀求着让母亲不要动，她自己来，好像不能碰一样。

“好~”

母亲露出满意而自豪的神色，心里想“我的女儿真乖，很懂事，还真的有像我的。”

然后母亲休息了一下，又继续去生产队，接着下地干活。

李思甜好像渐渐变成了家里的家庭主妇，可是两个弟弟却截然不同。

一次外出的经历，李大强逐渐喜欢跟随母亲，然后去干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山间的小径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赵秀英从地里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强，今天老妈带你上山去。”赵秀英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去山上？”

李大强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眼中有点儿疑惑，又惊讶。“对，就是上山，啊明去了，你不去吗？”

“山上还有棵柿子树，上面挂满了果子，我们去捡柿子，还有啊明!”赵秀英笑着说道。

李大强听到“柿子”两个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像发光一样，流露出激动之色。

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随风轻轻摇曳。阳光洒在柿子上，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诱人。李大强抬头望去，柿子的表皮光滑而有光泽，上面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霜，那是大自然赋予的天然保护层。“哇，好漂亮！”李大强惊叹道。“娘，我们快去摘柿子吧！”李大强兴奋地说道。赵秀英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篮子：“你小心点，别摔着。”李大强兴奋地爬上树，动作敏捷，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篮柿子。他小心翼翼地把柿子放进篮子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柿子，表皮光滑而有弹性，轻轻一捏，能感受到里面的果肉饱满多汁。

阿明有没有来，也就不得而知了，看着硕大且红彤彤的柿子，李大强已经忘记了什么，只顾着自己采摘柿子。

“娘，这些柿子够我们吃好多天了。”李大强下了树，然后兴奋地说道。

“是啊，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赵秀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足。

李大强摘下一颗柿子，轻轻咬了一口。柿子的果肉鲜嫩多汁，甜丝丝的，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让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仿佛这颗柿子就是大自然的馈赠。“妈，这柿子真好吃！”李大强兴奋地说道。

“我要给啊弟带回去，这个是我在最高的那里摘到的。”李大强一脸自豪地说。

然后心想着“我一定要回去给老弟瞧瞧，这是我在最高的树上摘下来，老弟会对我一脸崇拜，想想，我就开心。”一副享受的样子。

风吹过来，打在了脸上，树枝有了倾斜的摇摆，李大强恍惚过来，回过了神，身子一颤，有了凉意，转念一想，感觉少点儿什么。

“哦，对了，阿明没来。”

李大强猛然地想起，阿明没有来，有的疑惑。

然后认真地看了赵秀英。

“阿明感冒了，今天来不了。”赵秀英看了一下李大强，说道。

然后又补充道：“一会儿回去，挑几个大的柿子去，给啊明尝尝!”

母亲的话，好像是一道命令，又温柔可亲，“不要忘记了哦，回到家就给记啊明带过去。”

李大强一脸认真的样子道：“知道了，我一定会给他的拿去的。”

然后脑子里都是担忧啊明的状况，接着又陪母亲去捡菌子，脑子里想的东西转瞬即逝。

天空湛蓝，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

阿明采摘了远处的一个柿子，最后够不着了，用尽了力气，母亲看着他，再往前可就危险了，道“老大，就这样了，差不多了，再往前可危险了，留点儿过路的伯伯们过路的时候可以吃，下来吧。”

李大强好像也意会了一样，纵身一跃，跳了下来，两只脚狠狠地砸向地面，草丛堆陷入了两个大坑，两只脚平稳落地。

“注意点儿，危险哈，下次不要这样毛毛躁躁的，好吗？”赵秀英道。

“好”，李大强一脸坏笑道。可是心中却洋洋得意，心想着“这才什么嘛，我还没有用力呢，有多危险了。”

“我们上山捡菌子去，”母亲说道。

李大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一直听母亲说起山上的菌子，但从未亲自去过。有了亲自去捡菌子的机会，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阿明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当然可以，我们捡完菌子就回家!”能”赵秀英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明迅速拍打身上的泥草屑，跟着母亲出发了。

他们沿着熟悉的小路，穿过一片片稻田，向着山里树林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小径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娘，菌子长在什么地方？”阿明好奇地问道，眼睛四处张望。“菌子一般长在潮湿的地方，比如树根附近或者草丛里。”赵秀英耐心地解释道，一边走一边指着周围的环境。

“你看，那边的树根下就有可能长菌子。”阿明仔细观察着母亲指的地方，发现树根附近的泥土有些湿润，上面还长着一些青苔。他觉得这个地方很特别，仿佛隐藏着许多秘密。

“妈，我们快去那边看看吧！”阿明兴奋地说道，加快了脚步。

赵秀英笑了笑，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树根周围的泥土确实很湿润，上面还长着一些青苔。松树针叶被顶了出来，有一个鼓鼓的包，阿明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地面，希望能找到菌子的踪迹，然后一个很粗短小又像白菜露在地面的白菜腿，然后道：“妈，菌子是什么样子的？”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菌子有很多种，有的像小伞，有的像小帽子，颜色也不同，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棕色的。”赵秀英耐心地解释道。

赵秀英蹲下来，用手轻轻拨开一层落叶，手指停在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上。她轻轻拨开周围的泥土，露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菌子。菌子的形状像一个小伞，表面光滑而有光泽，上面还带着一些泥土。“看，这就是菌子。”赵秀英小心翼翼地把菌子摘下来，放在竹篮里。

阿明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手中的菌子，心中充满了惊喜。他蹲下来，学着母亲的样子，用手轻轻拨开周围的落叶和泥土。不一会儿，他也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菌子。“妈，我也找到一个！”阿明兴奋地喊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菌子摘下来，放在竹篮里。

赵秀英看着大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老大，你做得很好，越来越熟练了，发现的比我多，慢慢来，就熟练了。”

阿明听了母亲的鼓励，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继续在树根周围寻找，不一会儿又找到了几个菌子。他发现，菌子一般长在潮湿的地方，而且常常成群出现。他小心翼翼地把每一个菌子摘下来，放在竹篮里。

“妈，这些菌子够我们吃一顿了吗？”阿明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够了，这些菌子很新鲜，回去娘给你做菌子汤。”赵秀英笑着回答，眼中满是慈爱。

阿明听了，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想象着菌子汤的味道，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他们继续在山里寻找，不一会儿就摘满了竹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收获欢呼。

“娘，今天真开心。”阿明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今天收获不小。”赵秀英笑着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满足。

太阳日渐西斜，天空渐渐昏暗，白云变成了灰云，光线打在了远处的高山上，有一层云笼罩着，光束正好笼罩在赵秀英种植的那水田上。

“老大，风大了，我们回去吧，一会着凉了。”母亲说道。

李大强看着浓密的森林，眼睛闪过一丝恋恋不舍，好像还没有满足，但是，母亲的话，好像是一道命令，又是招呼。

“好”，李大强声音一丝颤抖道。

泉水咕噜咕噜地流，流过山谷，流经水田，沿着山路，一路向西，流往汇源谷的方向，夕阳也在那里，慢慢沉落，露出了半截，将要淹没山间，太阳红彤彤的，比白天不那么刺眼，和蔼了很多。

李大强也没有去过那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然后询问道：“妈，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汇源谷”母亲道。

“为什么叫汇源谷，干嘛叫这样的名字”李大强一脸疑惑道。

“小孩子怎么问东问西的，干嘛问那么细嘛。”赵秀英不好气道。接着又补充道：“那是去赶场的出路，去集市买东西就要经过那里。”

“喔!”

李大强惊讶了一下，有了期待，萌生了想走过村庄，然后去那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心里生根发芽。

走过一个池塘，鸣虫在叫着，响个不停，青蛙在田里“呱呱呱”响着，随着夜幕到来，黑暗里热闹了起来。

“老大，你坐在这里等等我。”母亲指着路边的一块指路碑，然后老大坐在石头椅子上。

“你去干嘛?”老大紧张地问道。

“去要田水，将水引去田里，天气太热了，看看田里的鱼有没有咽气。”母亲认真说道，李大强好像也默许了这个答案，然后等着母亲回来。

凉风吹过，落叶飘零，扫过地上的落叶，落叶被扫在道路两边，地上卷起了灰尘，随着风带到空气中，带到了在指路碑的李大强身上，李大强睁开眼，一个不注意，灰尘滴落到了眼里，流下了眼泪，还睁不开，母亲的久久未归，路人牵牛，拉马，披着斗篷归来，猎人一支火药枪，一条狗，随着夜幕归途，消失在黑暗中，李大强眼睛里湿润了起来。心想着“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把我丢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还在这?”一个路人大婶道。

“秀英家的，”李大强道。

“怎么在这里呀！”大婶疑惑道。

“我妈去要田水了，她还没回来。”李大强露出焦急担心之色，害怕大婶把自己拐跑了，像母亲晚上拿着棍子撵着两兄弟回家一样，外面有乞丐，有坏人，那些人要拿别人的孩子去做自己的孩子，或者拿去挖眼睛，割耳朵，炼油等等，李大强露出了恐惧之色，有了警惕心。

“你妈妈马上来了，再等一会儿，不要哭了哦，不然山上的豺狼虎豹听见，要拉去山上的。”大婶一脸温柔和蔼的样子，李大强放松了警惕，不敢放声大哭，连气都不敢喘。

“等会儿，妈妈就来了，在这里乖乖的，不要乱跑!”然后大婶消失在夜幕中。

不一会儿，远处有一道身影，身形模糊，又不清晰，渐渐压近，才看到母亲的容貌，李大强才感觉有了安全感，周围的风景透亮了起来，凉风变成了暖风，泉水“咚~咚~”地响，变成了咕噜咕噜地响，像是将水桶注入水缸发出的声音，树变得高大，有了建筑物，看到了村庄，李大强终于安心了。

回家路过了阿明家，然后母亲停下来，叫住了李大强。

“等一下，还有柿子呢！拿去给一下啊明。”

李大强也是心里想到的，只是还没有说出口，母亲就停下来叫住了李大强。

母亲掏出了袋子，选了几个大的，红彤彤的，还有几个未熟透的，有大有小，然后递给了李大强。

“拿这些去给啊明一家!”赵秀英道。

“里面那个大婶叫刘英婶，叫英婶就好了，不能直接点名道姓知道吗？这不礼貌。”赵秀英嘱咐道。

李大强急匆匆地跑了下去，敲了敲阿明家的大门。

“啊明在家，进来吧。”屋里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又显得熟悉，李大强推开了木门。

“啊，这是啊明的母亲，是问我是谁家的孩子那个，我还以为是坏人呢！”李大强眼中闪过愧疚，但又转瞬即逝。

母亲交代的话语，李大强都说了个遍，丝毫不漏，然后不好意思地走出了阿明家。

“好了吧!”赵秀英道。

李大强一脸满意道：“好了”。

他跟随着母亲回去了，然后认为的坏人还想跟妈妈说，回家再跟妈妈说，但是，好像又和解了，闭口不言，带着柿子，还有菌子，李大强高兴地冲在前面，夜幕降临，小路也被漆黑覆盖，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