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老师说在卫生间吐了口痰,红色的,后来才想起是枸杞。今晨起来我咳出一个血块,浓浓的猪肝色,半个小拇指大小,之后便腹痛难忍,几乎站不起身来。
赶到医院,医生叫我做CT另附赠了一剂吗啡,这医生二十多岁很是人道,看到我受苦提前给我看病,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绝对不含糊。但医院里还是架不住人情事故,本来半个小时能出来的结果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小时里,吗啡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我疼得头晕,坐在输液室动弹不得。除了二位正在输液的老人躺着看电视,一位护士走来走去,其它的人都在看手机。我手机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量,只要不玩手机还能接到一二通电话。
坐在银色的不锈钢椅上,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前不久还如小阳春般的天气,今天骤然降温跌到十度以下,我很少这样无聊仿佛等待死亡的降临,如果我CT片上出现了一片阴影,是不是我的命运彻底发生转折。
这辈子活的匆忙又将面临一场匆忙的告别。想起一年到头也没跟亲戚有什么联系,团聚总是在医院或葬礼。想起我一双可爱的儿女,在我们的庇护下,从不知痛苦是什么滋味。想起我的客户和员工,它们好像一刻都不能离开我,是否立刻尽作鸟兽散。想起我的丈夫该找个比我贤惠得多的女人。还有老师同学,我们天天相逢在网上,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最了解我的人。一旦隐身我就只是个符号,那些为美奋斗的誓言已然烟消云散。
写作是为了向死而生,我以为准备了很久,还是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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