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打工的三哥,坐了30个小时的硬座,昨晚八点到县城。因没有回家的票车,就在我这住一夜。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俗称是小年,却感觉没有一点年味,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的年,那时的一些往事,一些画面。
腊八以后,崩上两锅爆米花。晚上一家人团坐在灶火(厨房)里,吃着爆米花,父母在构思着明年北洼的地种什么庄稼,东洼地种什么,东坡种啥……憧憬着来年能有多少钱?该去干点啥事,是翻新房子还是给二哥找对象……那时因为小,只是听和吃。爆米花吃的多了,口渴了,就从水缸里舀点水喝。那种清爽,比现在喝饮料痛快的多了。

二十四,扫房子,需要把熏黑的灶台刷新一遍,所需要的“涂料”就是白土。我村没有,需要到邻村下马筵挖点。二哥拉着架子车去,母亲嘱托千万遍,一定要小心。听说有人因挖白土,滑坡了,被埋进去了。

接下来就是蒸馍!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还比较匮乏,吃白面馍还是一种奢望,只有过年时才可以吃些。这时候男人也纷纷上阵,二哥揉面,三哥劈材,我最小,职责就是烧锅。可别小看添柴烧火的,可有讲究了。母亲说馍蒸的好坏与火候很有关系,告诉我刚开始大火让上汽,然后用中火,最后小火。刚开始蒸的两锅馍,被全部报销,每个人都大快朵颐,纵情的吃。我那么小,就能吃两三个菜包馍,以至于现在对菜包馍情有独钟。后面的馍,静静地放在干净的竹席上,还要点上可爱的小红点。

大年三十下午,贴好对联。父亲会去杀些柏枝,在院子烧,有一种莫名的清香。母亲很喜欢这种味道,以致她老去时,我们在她的身边也匣了很多柏枝,愿这种清香能永远陪伴着母亲。晚上,母亲让我们把煮好的肉放到院子正中的方凳上,敬天地。然后摆在族谱前,祭祖宗。在父亲的带领下,给逝去的先辈磕头。凌晨四点左右,开始去大队部院里看电影。


转眼四十年已过去,父母皆已过世,年味一年比一年淡。我们兄弟姊妹五个,都在为自己的小家而辛苦奔波,有时一年也难得见一面。这不,二哥在苏州打工还没回来,听说可能二十七才能回到家。
三哥起床了,要回他的家,要见他半年未曾谋面的妻子和儿女。我的回忆也暂时告一段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