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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所有敌人的原型,母亲是所有人爱上的第一个人。
群体运动,决定群体成功的要素是这个群体的集体无意识。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一个运动队的集体水平决定了他们能够走多远。
一个集体是由个体组成,个体的水平是集体水平的重要组成。
除去水平,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是状态。
踢了三十多年足球,我依然保持在业余当中的中下水平,但我也有自己的能力,脚法不错,防守严谨,我知道自己致命的弱点:遇强不强,遇弱不弱。
这表明我的状态,在强者面前,压根儿就发挥不出来。
在与强者的对决中,我只能依靠不停的奔跑来补足状态的低下,逼急了,动作就大了,再后来,跟谁都像是在拼命。
然而没什么卵用,就像在战场上,找不到敌人的狙击手,匹夫之勇,白白送死,还被对手和敌人耻笑。
这也是中国足球最典型的问题。
假如你有机会去看国足的训练,或者让他们跟业余强队比赛一场,只要让国足在充分放松的心理状态下,你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群多么富有天赋的球员啊!
训练中,他们的脚就像一把量尺,指哪打哪,业余比赛中,他们的技术如入无人之境,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国足的队员都已经经历了很多年的职业足球对抗,重要的国际大赛上,当然会有一定的心理压力,但在运动场上,只要活动开了,理应踢出最好的水平。
然而此时,决定应激情境下运动状态的因素,是心理决定论,是中国人的集体无意识在起作用。
一个男孩,在生命最初的几年里,最早建立的竞争与对抗性的关系,通常是与自己的父亲。
得益于五千年的悠久男权历史,父亲,在中国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不论他在外面如何,在家庭里,只要他一跺脚,一骂街,家中顿时是鸦雀无声,不论对错,谁要是胆敢挑战这样的权威,面临的可能不仅仅是大棒,还有整个社会传递的巨大道德性压力:不孝。
不管是哪个男人,不论他多大年纪,只要他爹还在,家里就轮不到他来做主,除非他爹主动让渡权力,但太上皇在此,让你做主只是爹赋予你的权利,不代表你可以完全不看爹的眼色行事,历朝历代的皇帝如此,历史如此,今天也还是如此。
有人说,这特么跟足球场上的竞争有一毛钱的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
竞技体育争夺的,仍然是控制与权力,像原始社会狩猎一样,除了技巧,还有竞争与合作,服从与抗争。
同场竞技的对手之间,也是一种特殊的关系,达不到你死我活,却有强烈的身体碰撞和比较之心,容易让被压抑的攻击性释放出来。
大多数男孩,在爹的强权下长大,面对竞争对手,面临剧烈的身体接触,会把对手和敌人,无意识中投射成自己的父亲。
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们挥之不去的无意识里,有两个大字:恐惧。
释放攻击性的过程中带有恐惧,再有天赋的运动员,也无法达到自己最佳的竞技状态。
乒乓球,羽毛球等等没有身体接触的运动项目,根本无法与需要合作参与竞争的足球篮球相提并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有的父亲把儿子送到教练手上时,都要说一句:你就把他当自己的儿子,该打打该骂骂。几乎所有的运动队,教练的角色,都是大半个爹,哪个混小子敢不听教练的话,别说出成绩,能让你有机会上场比赛就不错了。
总是被压制,无奈要服从,待朕登基日,天下方大同。男孩子成为中流砥柱的时间,相比较而言,有点晚。
我们的教育,从来都是服从权威,不给个性任何自由展现的机会,小圈子里,每个人又都想成为皇帝,竞争的机制中,唯独缺失了合作与共赢。
这样的绝对父权并非一无是处,只是制造了太多相似的沉默内敛直男,放肆张扬的青春太少见,却也拥有了相对的安全。
有一天当了皇帝,才开始危险。
西方男人在俄狄浦斯的起跑线上赢了个干脆彻底,他们的父亲,愿意牺牲自己获取儿子独立人格成长的空间。教养方式上,西方男人从小就会被树立极强的独立个体意识,每一个人都极具个性,健硕的身体表达的,是充满攻击性的荷尔蒙。
独立意识的成长,也是一种权力的传承机制,父亲敢于承认错误,面对自己的脆弱,放手让儿子去担负重任。
我们的社会也在慢慢改变,“爸爸去哪儿”里的陈小春在发泄情绪后给儿子道歉,太上皇退位时不再保留任何权力,都是在为男孩们铺垫,让他们在激烈的对抗中,开始站起来。
我们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吴京,越来越多行走的荷尔蒙。
解除了精神上的阉割焦虑,思想与身体,会有更多的火星迸发出来。
中国足球,还有希望,只不过,这种集体无意识的转变,时间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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