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一直抱着你
《就让我一直抱着你》
诗/篝火群猩
她是我娇小玲珑的宝贝，
她的美在于她的天真与烂漫，
可她不是个童言无忌的孩子。
我将她抱在胸前，
像袋鼠一样形影不离，
她的安静与亲昵使我满心欢喜。
我抱着她前行，
攀爬在一座高高的山岗，
在我们的前后，
是熟悉的亲人与朋友，
我们排成一条线，默默地前进。
在这黑石的山岗，
前方永远是一片灰雾，
甚至山顶也弥漫在其中，
而队伍的两旁，
排列着无数的神灵，
从山脚延续到山顶。
神灵们表情严肃，
他们的头部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像一盏盏不祥的纸灯笼，
仔细看，他们都是我们过世的先人！
一种神圣的感情油然而生，
随即转变为恐惧与彷徨，
——啊，这是一种集体祭奠的仪式吗，
还是一出自我责罚的默剧，
为何我们要在死人的面前攀爬？
看啊，那不是刚去世不久的奶奶和外婆吗，
难道她们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带着画中人那样微妙的表情，
我很想和她们说话，可是我却沉默了。
我所能感受到的，
仍然只有我小巧玲珑的爱人，
她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我们终于登上了山顶，
那是一面宽阔的坪台。
坪台上，由白墙和黑瓦组成的房屋向远方散落、延伸，
青石小道穿行在房屋之间
——竟然是一个山顶的小镇！
既熟悉又陌生，
为什么我们从来不需要知道我们身在何方，
或者说，至少我不需要知道，
只要有她在，像考拉般拥抱着我！
然而，大家开始说话了，
精明能干的人东奔西跑，
似乎在为接下来的什么事情做着准备，
依然没有人理睬我们，给我们一句讲解。
可是，恐怖眨眼间就降临，
山下的神灵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他们早已变了模样，面孔像他们临终前一样，僵硬、青白。
年轻人顿时慌作一团，四处逃散，
老年人却早有准备，
他们指着我胸前的宝贝——
我娇小的爱人、一直给我力量与幸福的天使
——无情地说:
“只有她能抵御邪灵！”
于是，人群纷纷向我们围拢，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和朋友，
我当然愿意奋不顾身地保护他们，
可是我不愿拿我的爱人当做他们的挡箭牌，
就在我犹豫的一会儿，
僵尸们渐渐逼近，
恐怖即将降临！
这时，我怀中的爱人睁大了美丽而天真的眼睛，
她望着我说:
“让我去吧，让我来保护你们！”
“不，”我又害怕又激动地回答她:
“我们一起去吧，就让我一直抱着你！”
——2014.7.5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