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开始的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在无尽的失眠和惊醒中度过。
从漫长炎热的夏天里解脱,秋天的萧瑟来不及堆积起应有哀怨和悲伤,冬天就已经覆盖了留存已久的情绪。
夜晚渐渐漫长起来,黑暗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回想和思考,回想过去,思考未来,以及沉迷于失眠的当下。
一束光透过帘子照进来,那样地强烈,以至于我眯起了眼睛,仿佛向来都是身处黑暗。我仔细听着窗外的声音,想象着窗外目所能及的一些东西:
玻璃窗上挂满了北方冬天才有水汽,模糊了视线,若是在小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去画一幅画,写一串字。
门外一群人在阳台上喝酒抽烟,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咒骂着那些惹人不快的人和事,然后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凉拖鞋应该很冷的。
楼下的路灯,在冬天的时候才是暖黄色的,夹杂着水汽,照得还
未来得及枯黄掉落的树叶变得朦胧且虚幻。以往夏天的时候,它总是白色的,惨白。
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只留下了一阵嘈杂,冰冷的冬天里,他的兜里装满了冷空气,他一定是一位年轻人吧。
再远处,霓虹灯彻夜不休,照亮了街口,照亮了楼顶,照的夜空也变得暗红,这里从来都看不到星星,月亮也是寂寞的。
更远处,在等待中,时间通过悄悄凋零的树叶和枯枝,以及水汽渐渐消散蒸腾凝聚的水滴而呈现的。
十二点,从去年夏天开始沉迷的摇滚,早已经没有了最初听起来的热情,什么永远年轻,什么永远热泪盈眶。
凌晨一点,老郭的相声翻来覆去的听,早已经没有了可乐的地方,只是很久以来,习惯了听点什么才能睡下。
凌晨三点,永远都能在这个时间醒来,翻翻微博,看看意难平的故事。
清晨醒来,努力回忆梦里的故事。
大良还是憨憨胖胖的,声音沙哑,凑近我耳朵,悄声说:“师傅,他就这样,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因为他的脚,先天是瘸的。”
小Q从窗外路过,还没进门,远远地就听到了她的声音:“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老远就看到你在院子里疯。”
然后再也记不起来什么了。
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很无趣:
从前有一只蜗牛叫小智,它认识了一条鱼叫阿发,某一个下雨天,它爬去海里找阿发,在即将要被海盐脱水而死的时候,它被水淹死了。
那只叫小智的蜗牛和阿发的鱼,我也不知道要讲什么。小智去了海里,海水里的盐让他极度干涸缺水,缺水的时候,又让他淹死。
大抵人也是这样吧。
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一边生根发芽,在永无止尽的希望和温柔里茁壮,一边凋零散落,在亘古不变的生老病死里消逝。
创造你的东西,也必然可以毁灭你。小智这才知道,希望和失落都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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