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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莉莉又来诉苦了。
莉莉这段时间常来诉苦。
她花了1000欧元租来的那套房子,当时我就告诉她那地段不安全,烂鬼太多。可当时她也是出于无奈,那个回了香港的广东人总是叫亲戚来催她搬家,她一时找不到房子,只好将就先搬了过去。
那地方我太熟悉了,我二弟当年就在那里开店,所以我刚出来时曾在那里住过。那房子后面就是红灯区,疯狂的音乐与喧哗的人声,时不时夹杂着放肆的狂笑声与尖叫声,一直吵个通宵。
二弟开的是食品店,生意好极了。二弟告诉我,他做的就是红灯区的生意。常有妓女带着嫖客来购物,一买就是一大堆。
妓院老板也常差人来买啤酒,一买就是好几箱。那里面有好几个妓院,光啤酒的需求量就不得了。
生意虽然好做,但麻烦也很多,不时有烂鬼来捣乱,趁人多眼杂顺手偷点罐头糕点之类的。更糟糕的还有硬抢的。
由于刚出来一时找不到工打,我常下楼到二弟店里帮忙。所以我也碰上过几次,或者说经历过几次风险。
一次我跟二弟聊得正起劲,一个黑鬼进来,在放酒的货架上挑挑拣拣地搞了半天,然后两手各拿了一瓶白酒走向收款台。我们都以为他是来付款的,也就没怎么在意。
谁知他到了收款台前时突然举起一瓶白酒朝正站在门边的那个工人的头上砸去,我们大吃一惊。
我们这里的收款台都是放在一进门的地方的,所以等我们反应过来,那黑鬼拎着另一瓶白酒早已蹿出门外跑得没了踪影。
那工人也是我们青田老乡,幸亏他反应还算灵敏,抬起手臂挡了一下,但额头上还是擦破了一点皮,当即用红药水搽了,总算没事。
有天晚上,那工人重感冒,二弟让他先上去睡了,请我帮忙一起看店。由于是做红灯区的生意,店开得很迟,常常要到半夜后一点钟才关门。
看看到一点了,二弟就去关门,这时来了一个黑鬼,说是买香烟。二弟就进到收款台里面拿香烟。我看看夜深了,为保险起见就先去关上半扇门。
我正蹲下去插插销,屁股上被人蹭了蹭,我下意识地往边上避了避,就有人夺门而去。二弟大叫,抢香烟了。我跳起来追出去,二弟也追出来了,哪还追得上。
原来那黑鬼指着收款台里面的已拆过封的万宝路,二弟一时大意,就整条拿过来递给他,他抓过来翻身就跑。据二弟说,那还是刚拆封的,只卖了一包,里面还有九包。
最危险也是最惊险的是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夜已经深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了,二弟打开收款台的抽屉数钱,看样子要提前关门了。于是我跟妻子就站在收款台前看二弟数钱。
这时进来了四五个肤色不白不黑的鬼佬。为首的一位戴着头巾,那模样就像阿拉法特,用凶狠的目光直视我。我还以为是邻居跟我开玩笑,还朝他友好地笑笑。
但我的笑容立时僵住了,我看到他胸前的衣服下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我这才意识到,那是一支卡宾枪或是便携式冲锋枪——我于武器方面是外行,只是在电影或电视上见过——上面搭了一件衣服做伪装。
就在我的整个人傻在那里时,一个家伙上来就给了我一拳,那一拳正打在我的头上,我当即被击倒在地。
等我爬起来时,阿拉法特正用枪对着二弟,那四五个人簇拥在他身后,虎视眈眈。
而此时在收款台里面的二弟不知什么时候已架起了马步,还弓着腰,一手举着刚才还坐在他屁股底下的折椅——折椅已经折拢了——挡在身前,一手握着原来放在收款台下面防身用的那把小刀,直指阿拉法特。
面对这僵持的局面,我用手扶着收款台旁边的玻璃柜,慢慢地向后面,也就是店堂里面退去。
退到最里面时,我发现妻子还傻傻地站在收款台旁边,我叫她的名字,叫她快离开那个危险的地带。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哄”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枪声,还夹杂着玻璃的碎裂声。我闭上眼心想,完了,完了。然而再睁眼一看,那几个鬼佬一拥而出,跑了。
我连忙跑出来,跑到收款台前,二弟已跑到门边探出头去看,我也探出头去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外面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们赶快关上门。
惊魂未定的我这才发现,收款台旁边的那个玻璃柜已经被枪弹打掉了很大的一个角,里面摆放着的首饰已成了乱糟糟的一堆垃圾。妻子还愣在那里。
过后我问二弟,你怎么有那么快的速度。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到这几个人用枪对着我,我马上随手推上抽屉,抓住钥匙一旋(锁上了),马上拔下钥匙,一边弯腰抓过小刀,一边用另一只手拎起折椅挡在胸前。
我说,那他们怎么不朝你开枪?
他说,他们的目的是抢钱,看我已经锁上抽屉,更可能的是他们看我弯腰到收款台下面,还以为下面安着报警器,我已报了警。再说要是打死了人他们也麻烦,警察肯定要追捕他们的,所以朝旁边开了一枪就跑了。
妻子说,当时她完全傻掉了,根本没听到我叫她,也没看到我溜到后面去了。
讲了半天我还没讲到莉莉来诉的什么苦,虽然今天时间还早,但已写得太长了,还是留待明天晚上再继续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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