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反反复复的与残兵游勇作斗争,时刻提醒和强迫自己,多出去走走,多进行日常的锻炼,多产生一些多巴胺,调动好的情绪。想完全晴朗,就得涂抹和描画多一些好天气的云朵和色彩。
不再想用第一人称来写字了,积习仍是难改。也是病的一种,多生几种病后,方可以变成良医。就像很少去大城市医院看病的乡里人,回来后感慨的那样:坐在家里,看不到有人生病,一进了医院,就眼花缭乱了,生同一种病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病因都各不相同。那些医生也是神奇,都能对症下药,手到病除。也有严重看不了的,那场景悲惨的,唉,黄泉路上无老少啊。一番感慨,道尽了人间的多少无奈。还好,我的无奈也就是胎死腹中,不能发表,老实人说了老实话,自我消化罢了,吸收了营养,废料也就肥了土。各得其所,也算用光阴换取了一些经历和体验吧。
都说一个人能不能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一般情况下,自己心中都有点数的。我一直都没有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仍信心十足地相信,一直一直地写下去。我是一个很有表达欲的人,只是由于疾病的原因,说话语速慢,吐字含混不清,限制了我自由说话的自由。越受到限制的东西,就越想要寻找突破口。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了反抗。这大概和阴阳调和是一个道理,此路不通,另辟蹊径。用文字说出想说的,是一样的。一个人,有了自信心,自我激励,才可能走更远的路,抵达更远的地方,进入更为深邃的境地,看到与众不同的风景,领略至境的宽广与独处时的美妙沉静之美。
一直在喊口号,也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没有停止学习。学习别人的优点,同时照见了自身的浅薄。深挖自身,了解透彻自我,方才了解了人性的诸多丑陋与闪光之处。很欣赏罗曼罗兰的作品,在《约翰.克里斯朵夫》中总结的那段话: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传承下来的优良作风,那些真正的优秀者,散落在民间的各个阶层与各个角落,他们会将这些民族的优秀品质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就像那些人性的弱点,也同样会遗留下去一样。我们无须刻意地想要改变别人,只须改变我们自己就很好了。而我要做的,是更多的了解别人,而后创造出更多的人物。在现实中没能实现的理想,在虚构的世界中,都能一一找到他们。
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很久都不能集中精力,坐下来敲字了,很多的创作,都只开了个头,碰了点小坎又搁置下来了。我掌握的汉字大抵是可以够创作用的了,因为越浅显的文字,通过组合搭配,表达出复杂的思想,让普通的老百姓都能够看懂和读懂,才算是上乘之作。我的文学素养都来自于自学,我原本就没有很高的文化水平,草民出生的文字,就该通俗易懂,服务大众。
我走过了一段灰暗的日子,在最最艰难的日子里,文学支撑着我的精神世界。我常常想到真心(甄培茂老师),他做了一辈子的公益事业,最终还是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他坚持了十多年的文学创作,我曾请教过他,关于创作的事情。当时的我相当地天真,认为他坚持了十年,怎么没有写下自己较为满意的作品?记得他告诉我的原话是:写作时间的长短,与创作的数量与质量并非等比关系。当时我表示不能理解。也只有自己真正地去走了以后,才悟出了他话的意思。就像人人都出发去看风景,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旅途中有所收获的。有收获就只能算是意外的惊喜,没有收获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曾经走过,曾经看过,曾经践行过。一路上的风景,你欣赏到了,你发现了,你有了自己的视角,你获得了丰富的生活。过程总是比结果要耐人寻味的。
值得庆幸的是,我曾有过那段“我手写我心”的经历,大胆直白地表露了我的内心,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众人的面前。有这样的勇气,缘于我的无知与无畏。最终,我伤了自己,那是因为,我一向喜欢自责,把所有的痛,都自己扛。以为自己是坚强的,永远都压不垮的钢铁人。收藏了所有的脆弱,日积月累,就把自己打趴下了。
骨子里的倔强,不会因为肉体的垮塌而摧毁。我救不了别人,先救自己,让自己丰盈起来,站着,醒着,活着,向着太阳,也可以照见阴影。坚持走那条我想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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