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明媚（二）

 

爱你如明媚（二）

一阵酒足饭饱后，小照接到了女友的电话拍了拍屁股，乐滋滋的牵着狗去赴约了。我依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白色烟圈在空气中缥缈。窗外，微弱的阳光在几个小时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没了踪影。抖落手中的烟蒂，寂静无声适合小憩。

  我醒来时已是六点，窗外的雨有扩大的趋势。雨水依附的窗户向粘稠的丝网，将窗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我起身欲将窗帘拉上，却在微微合上的瞬间，看到了你撑着伞向着住处走来，手上从超市里买来的速食品，面色恬静。我用手擦拭着面前的玻璃，试图看得更真切些，却忘了那雨水击打的窗是在外面。

  你撑得伞倾斜着，雨水击打在伞上，碎成数瓣落在地上，应打湿了半边的秀发，我凝神躲在窗前像一个偷窥者般，小心翼翼。你在小区的花坛前止住了步，一只黄色的猫儿蜷曲着身子，躲在那里。你打开了购物袋从里面取出了食品，弯着腰那么小心翼翼的放在猫的身旁。我想你此时应是扬着唇角，浅浅笑着。心兀自跳漏了一拍。

  我的厨艺向来差强人意，连好友来家做客，我也从不班门弄斧。自己做得差与好，不曾挑剔，吃得甘之如饴。某天下班，我准备炒一个蛋炒饭，叩门声响起时，我正娴熟的打着鸡蛋。你有些羞涩笑说：“你有电饭煲吗？”

  我点头，“有。”

  “可以借给我用一下吗？家里来客人了，电饭煲坏了。”你礼貌性的问着，笑容腼腆。其实我比你更尴尬，电饭煲上粘的米粒还没有刷，为了给你个好印象，我说：“你等一下。”便快速的钻进了屋里，卖力的刷着恨不得刷得焕然一新。

  饭香在空气中流穿，似无孔不入，飘进了我的屋内，搅得我味蕾翻动。蛋炒饭的香气被一道道浓烈饭菜香侵没。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你房间内能听到隐隐笑语谈话声连连。我听过一句话，大致是要想抓住某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如果可以，第一次我想去抓住你的胃。你还电饭煲时，我打开门微微侧身，“进来坐下吗？”

  你想拒绝的，可是我径直走进了屋，你捧着电饭煲只得跟上。电视正放着时下流行的催泪言情。你坐在沙发上，说：“你也喜欢看？”

  我笑，“恩，还不错。”我看着屏幕，“其实这姐姐比妹妹演得更好。”

  你本笑着的脸庞瞬间僵硬，“她们不是姐妹。”

  “啊！”我有些尴尬，“她们不是同姓吗？”

  “女孩随母亲姓。”你解释着。

  我暗叹，这导演可真会找人，这母女容貌相近、年龄看上去相差无几，可像及了姐妹啊。悔不当初没有给自己脑补一下。

  你淡然一笑，“你自己一个人住？”语毕，感觉有些意味不明的成分，又说：“你蛮会打理家务的，有条不紊。”

  我笑，“还行。”

  我们的交集，像生长的藤蔓，滋生着旁枝末叶。从陌生渐渐开始熟络了起来。我时常会把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开得很低，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来判断你得离开和归来。大脑是敏锐的，在第一时间做出最佳反应，我迅速开门，很有绅士风度的站在门前，笑容和煦的搭着讪。“嗨，好巧。”

  你眉眼弯弯，“好巧。”

  日子久了，有一天，你突然问我，“何翔，我们巧遇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堪比吉尼斯纪录了。”

  我脸皮极厚，笑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也许我们太过有缘，挡都挡不住。”

  你莞尔，眼眸中又抹狡黠，明显洞察了我的意图，点头。“恩，我们太过有缘了。”说完，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们偶尔懒得做饭，便在小区旁边的饭馆打着牙祭。在晚风习习时，伴着星子，散着步。秋天的季节，风吹过，开始有了些凉意，草木褪去了最初的葱绿，有了些许的改变。路旁的霓虹灯演绎着夜间的华美。你在秋天剪了长发，笑着问，“何翔，好看吗？”

  我点头，“好看，美得宛如仙子。”

你笑着拍打我，“你几时变得这般甜，嘴上抹蜜了吗？”

“没有，我实话实说也遭打啊。”

  你扬唇轻笑，裙摆在风中翩翩而舞。

  我偶尔会成你逛街的候补人员，在闺蜜有事空缺时。我躲在屋里，与游戏为伍，与烟圈为伴，不修边幅。你敲门时，我踏着拖鞋出现在你面前。你正照着镜子，仪姿万千。“陪我去逛街吧？”

  “我陪你？”我打量着你。

  “是啊！你是我最好的蓝颜。”你笑得甜。

  “蓝颜。”我挑眉，然后说：“你等一下，我去换身装扮。”

  你贼兮兮的笑。“不用，这样很好。”我看着你犹如盛装出席，说：“红花总要绿叶衬，这样我们才显得相得益彰。”

  你玩笑，“何翔，你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帮我拿东西不方便去招蜂引蝶，我会内疚的。”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同你穿梭在各大商场。商场的销售员偶尔有误会的说：“这位你男朋友，真体贴。”

  你的脸上一瞬间有着羞涩的表情，解释着。在销售员明媚善笑的眼眸中，你的解释成了多此一举。我戏谑的扬着唇角置若罔闻。你看着我这般表情一拳砸了过来，粉拳柔弱，我笑得更讪了。销售员压低了声音，在自认为你听不见的距离，说：“真是个彪悍的女汉子。”

  出了商场门口，你一脸黑线的问，“我真有这么彪悍吗？”你还在纠结着刚才的问题，我思忖，“自古男子都有铁汉柔情的时候，你这不例外。”

  你气鼓鼓的不予理睬我。你的生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恍若一阵风，席卷过，消散了。你把玩着手机，我凑了上去，看见那风景如画的旅游景点。“丽江。”

  你扬眉轻笑。“我一直向往去得古城，可从没付诸行动。”

  七夕节的时候，我握着一束百合。想，你若接受，从此红粉佳人。你若不接受，从此蓝颜知己。便作玩笑。心跳似乱了节奏，忐忑不已等着你来。隔着窗得玻璃，阳光将外面照得透亮。我看着你挽着一个男子，神情欢悦，心似被利器钝了一下，有些疼。谁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近了好久，连半片月光都没捞到，捞了一地碎影，暗自神伤。

  我想，我应该祝福，你得快乐。

  家人帮我在临近的城镇找了一个相对安稳，待遇优厚的工作。我辞别时对你说：“苏浅，我要搬走了，转去另一个城镇。”

  你眼圈有些红，“你到那里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希望你快乐，他对你很好吧。我说。

  你点着头。眼睛里有泪水，不舍。我想，原来我在你心里也有一席之地，这样便亦足够。

  邻座的女孩说话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侧头，看着车窗外走马观花的风景。厚厚的车窗玻璃映着我模糊的轮廓，与外面的景色清晰交错。

  爱上你，是放在心里的温暖。让人想起会轻扬唇角，似春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