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周末,“我以后不会再弹吉他了。”石子夏对俊哥说。
俊哥说,想她那么多干嘛,走,玩三国游戏去!
然后俊哥就陪石子夏玩了一个通宵的游戏。第二天早上,没有课,俊哥躺在自己床上打些呼噜就睡着了,石子夏睡不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流了下来,划过脸颊,滴到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
她叫伊凌,高中那时,两人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所以,她和石子夏是好哥们,好朋友。甚至,她还帮石子夏送情书给一个女孩子,说要帮石子夏一个姻缘。石子夏也是嘻嘻哈哈,随手写了一封情书给她帮交。后来也没有什么结果,两人还是嘻嘻哈哈地开玩笑、听课、复习、考大学。
石子夏考上了大学,伊凌没考上自己心愿的美术学校。
石子夏鼓励她继续复读,争取考上好的学校,她同意了。
石子夏上了大学,在系新生联谊会上,弹了一首谢霆锋《只要为你活一天》,女生们在尖叫鼓掌,可石子夏满眼都是伊凌的影子:
“爱上了你,爱上了你。
注定的是你,我输得彻底。
爱上了你,爱上了你。
早预言了分离,决定了悲剧。
上天给了我,多少时间,全部给你我忘了我自己。。。”
石子夏长得不赖,人称“小潘玮柏”,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四五封情书。
那个还是Call机的年代,开完了联谊会,石子夏就拨了伊凌的Call号跟她打电话粥。那时候伊凌那边还是晚自习刚下课。
“好呀,你有那么多女朋友呀,恭喜恭喜哦”伊凌说。
“可别这样子,我有你一个都够我受了,那么多还得了啊?!”石子夏很无赖地说。
“呸呸呸,谁答应做你女朋友啊,你这人脸皮真厚!”,伊凌笑着说。
“哎哎哎,你可别害我找不到女朋友啊,我昨天跟一个女孩子说我有女朋友了,叫伊凌。估计她都传遍大班了,你把我害惨了,呜呜呜”,石子夏假装哭着说。
“嘻嘻嘻,你这个大猪蹄子,最好以后都找不到老婆”。
说着说着,铃铃铃。。。电话那边复读生的晚睡时间到了。
“挂了挂了,我要睡觉了,不想跟你这种人说那么多,害我伙食费都变成了电话费。”
“可我不想挂呀。”石子夏嬉皮笑脸地说。
是啊,他们谁都不想挂。。。
有一次他们通电话,电话卡没钱突然挂机,石子夏像失了魂似的赶紧去饭堂买了好几张电话卡。。。
……
“我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刚开始我并不喜欢你,甚至还有点讨厌你。太嚣张了。”
第二年,她考上了自己喜欢的艺术系,她这样对石子夏说。
“我爱你。”石子夏说。
她红着脸,可爱的绿色格子衣映着白皙的脖子。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讨厌你”,她轻声地说。
就这样,开始了甜蜜而又痛苦的异地恋。
他们一旦到了假期就会奔赴向对方。公园里,公路上,大海边,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偎的脚印。就像校园里的那棵苦楝树,纯净可爱的花热烈地开着,可她的果实却是非常地苦。
大三下学期。
“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生病了,我好难受。”
“如果我不在,你会恨我吗?”
“有一个人,他来照顾我……”
“我想,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吧。”
一次一次的通话,伊凌陆陆续续说出了这些话。
那天晚上,石子夏拿着电话筒,感觉心在滴血,心里有一块被捏得非常非常地疼。
他走到了宿舍楼的走廊上,把脸别过一边,不让人看见。望着远处的车流人流,泪流满面。
终于放了假,石子夏来到她的学校,打电话给她说在篮球架下面等她,她说她不想下来,而且是让她的舍友回话给他的。
他愤怒了,以至于他的手不小心被篮球架边的一根铁线划伤,挖出了一小块肉,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不见那就不见吧”,他一字一字地对着电话说,然后就离开了她的学校。
大四下学期。
“你怎么这样子,是不是一点也不想复合了?”她这样对他说,他一声不吭,他觉得他的圣洁受到了侮辱,他的所谓的倔强让他慢慢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为了去掉他的悲伤,他的朋友们又给他介绍了新的女朋友,但相处了一个星期就分手了。
毕业了,他们都倔强地不再联系。
她知道他在备考公务员考试,她就留言说“好好复习考试”。
他故意在上面留言:“不关你事”。
只是他在经过她的地方时,只是默默地点上一支烟,静静呆着。
我们说好一起老去看细水常流
却将会成为别人的某某
又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强忍着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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