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日是父亲节,好像今年之前没曾用心过过。但是今年这个节日也定然不会过,因为本周五周六周日要进行初中小学期未考试,我们要监考。但我确乎几天前就想起父亲节来,不知为什么酸酸的心理会随之浮现,想为父亲写点什么!
父亲是个农民。是农民中较优秀的农民,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生产队当会计,我家窑洞里穿梭来往的人要么手中数着仅有的旧钞票,要么脸上挂着领了工资的喜阅。有时好多人就坐在我刚睡醒的床上开会。他后来去大队纸厂当厂长,再后来又到大队当会计。父亲就这样从二十来岁当着所谓的小官,一直当到五六十岁。有这样经历的人在农村可算是值得仰慕的人了,我也的确是在由于这微薄的地位所充盈来的些许骄傲的情绪中沐浴着父爱长大的。父亲虽然当着小官,但却有泥土塑成的泥土一样的性格。忠厚,实诚,沉稳,内敛,宽和,不善辞言。他对我们的教育从不言传,总是身教,父爱是一座沉默的山是我的父亲的最贴切的写照。很小的时侯就欣赏父亲扬场,铲一木锨玉米或者麦子,身子先弯后直,两手向上一扬,木锨一道孤线,如一道闪电在空中划过,木锨上的粮食则由下而上再由上而下由近及远向空中飘出,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而粮食中的灰土和皮麸则如乌云随风而去。一下一下,父亲的扬场技术简直变成了优美的艺术。父亲的坚实的身影,地上逐渐增高的粮堆,旁边撑口袋的乡邻,高高的丰硕的麦秸垛,远处房屋上的炊烟,真真是我人生记忆深处的水默画!父亲还是讲地(种麦子)的高手,笨耧,木制的,他扶着耧把,几个人在前面拉耧。技术精巧表现在用力要匀,深度适中,种子不裸露不聚堆不断种。直到前几年,机械化覆盖了大块土地,面积小的土地还请父亲去讲地呢!
在我记忆深处,父亲除了给乡亲们开会讲话,是很少给我们姐弟说话的。可能由于他说的话少的缘故,我们是非常听他的话的,从不反驳从不当耳旁风,和谐的音符在我们家谱写成幸福家庭的乐曲。父亲对于我的爱凝聚在我记忆最深刻的几件事上。兴许那时只有五六岁,不太淘气的我看到小伙伴们在树上打起溜儿,我也想表演我的豪气,结果手拉的树枝一下断了,我也一下摔到了地上,忽然就两眼金星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小推车上,扭头看了父亲一眼,他满额头汗,脸热的红红的。我连忙把头扭了回来,为自己的不慎给父亲带来的麻烦好一顿自责和内疚,只好又闭上眼让自己处于清醒的昏迷中。躺在小推车上让父亲推着去看病还有一次。那一年夏天得了拉肚子病,腰都直不起了,也站不住,父亲就用车推着我去看病,那天气阳光浩荡,酷署澎湃。小车吱呢吱呢的叫声比蝉的鸣叫更焦人。父亲推得那么慢那么吃力那么关爱,引来路人的许多问候,我不敢抬头,我很无奈很不愿很幸福地享受着那深厚的父亲,那无言的父爱,那夏天般热烈的父爱。
如今,我们也到中年了,父亲和母亲还住在老家,还种着种了一辈的地,还种着天天种的菜,多长时间不回家了,回去捎他磨的面,捎他种的菜,回去一回捎一回,不回去他让別人捎给我们。好像这是第一次过父亲节,不是内心漾起的,是从日历上看到的,也许往年不在意,今年在意了却赶不上天意。我的父亲是否在家里盼着呢?但到见面时总是会说:"老忙,就甭回来了!"他轻易不说话,说这话时我总会泪水充盈了双泪!
明天就是父亲节了,我对父亲的祝福先放在这里,24号放假了,带上我的心回家看您一一我的老父亲!(原创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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