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

作者: 土豆潘塔头 | 来源:发表于2018-06-09 08:16 被阅读17次

          你知道努力把眼泪别回去的感觉吗?把脸扬起,努力张大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来,喉咙会些微地发抖。


          像我这种为了学业,独自到外地求学才会懂得。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还没有意识到。从此故乡只有冬天,再无春夏秋。

            依旧记忆清晰的是离家远去之前的高中生涯,每一年的自己都不同,高压学习与高度的训练量伴随着二不拉几的自己。

    星空

          那个时候一直一直埋怨父母,不懂自己的辛苦,因为总是被他们扣上好吃懒做的帽子的我精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好在,放假期间,他们强迫我去干农活儿。在学校的高压生活自我调节不了,放假回去总觉得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带刺儿,宁愿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也不想见一个外人。

            火热的天气,炙热的大地,都在烘烤着我即将爆发的耐心。一路颠簸地躺在拖拉机里,看着摇晃的天空,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下一秒的世界会不会改变。着陆后才发现是那块最难搞的田,心中哀嚎,年年如此,看着一千多米外被绿油油的杂草包围的大挖坑,对,那就是我家地,从高坡上看去就像个翡翠的襄眶。

          收割机进不去,拖拉机出不来,只有靠人力,一个一个玉米背到千米之外的拖拉机上。

          一看到这块地,又不禁发起牢骚,

        “为什么要种大禄色儿(家乡话玉米的意思),年年种,次次被水淹,能有几颗收成啊”

          委屈地看着爸爸,想撒娇又怕他那吓死人的瞪眼珠子。我就知道他开始还会和颜悦色来着,后面就要对我咆哮了。

          “快快快,你妈都掰到一半了,你去背过来,晚点还能早点赶回去。”

            我就死赖皮,故意站在那边脸色不好,过一会儿,还是机器似滴动了俩腿朝田里走去。

            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做起活来,特别地卖力,也许当时的我做着被迫的活儿,内心的抗拒和挣扎吧,也许是压力的释放,也许是慢慢地体会父母不易,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的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两亩多地的玉米还有部分其它农作物,活脱脱地累着我了,妈妈傍晚早早回去做饭了,就留下了我和爸爸,自己给自己打气,一摞一摞地把玉米往车上背,爸爸一路跟在我后面打着手电筒,念念有词:“老了,老了,我连你都背不过了,哎,长大啦,都长大了~”

        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瞬间突地有些难受,

    夜,黑得已经看不见彼此的脸庞,爸爸让我呆在拖拉机这儿看着,他再去地里瞧瞧还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星空

    嗔怪道“还有啥落的,赶快回去吧,我累了,谁半夜三更来偷你的几个破袋子啊~”话还没说完,尽管天还黑,看不清他的脸,依旧能感受他隐约爆发的脾气,瞬间乖乖地闭了嘴。

    “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快点啊~”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淹没在黑夜里。

    夏天的夜晚,蛙叫声,叽叽喳喳的不知名小虫子争着一展歌喉,躺在满载的玉米的机箱上,望着天空,星星点点的几颗,点缀着这黑夜,心静下来,确实心中有种满满地充实感,烦躁的心情似乎一扫而空。闭上眼睛,这一天发生的事,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快放慢送地回荡在眼前。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爸爸的嗓音撞破了所以的映像。

    “丫头,睡着了?”瞬间,一骨碌爬起来,

    “没有,回家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直接把手电筒递给我,我才发现,他这么久才回来,是又背一大摞的玉米回来,眼看着有大概一二百斤重的袋子。心里沉甸甸地,心里酸楚的冒着泡泡,又后悔起来,今天一整天都在抱怨,抗拒着爸爸,自己是真的很幼稚。

          平时农活儿也会做,尽管有时候是带点脾气或是不情愿的情愫地在做,我还是懂得他们的辛苦的,小的时候还经常会抱怨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去做些生意,这样就不会太累。当时的我说得有太轻巧,现在想来又岂是容易二字可以形容。


    爸爸,我很爱他,印像中的他一直都是年轻的爸爸,童年和少年的时候,他很少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因为生活,不得不背井离乡,一年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冬天,是我最期盼的季节,他的笑很爽朗,是我童年中最清晰的记忆。这些年来,岁月安好,只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多苦难都降临在身上,受伤,生病......

    他老了,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才发现.......

    我才发现,他生病了;我才发现他已经住院了很久,我才发现他一直被家人嫌弃;我才发现,他受了很多伤。生活的重担仍然都在他的肩上,他自责,恼怒,自弃。

    他老了,我才发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容颜不似原来那般年轻,原来他已经老了。


            生活从没有容易二字,但愿每个人都如海子说的那样:你来人间一趟,总要看看太阳。努力生活,付出总有回报。说得容易,但是哪有那般容易~

    山有顶峰,海有彼岸;

    漫漫回途,终有回转;

    余有苦涩,终有回甘。

    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儿,没有经历怎么会懂?难以想象,有些人只是简单的生活,就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就像我爸爸一样 ,就像现在的我处境一般。)

    旧事重提,感触依旧。担在身上是压不住的生活压力,压在心头是无比骨感的真,这趟满载而归收场,道净世间的生活辛酸。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星空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gkozsf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