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0分坐上回家的大巴。
正值腊月二十八,大巴上座无虚席。
因为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车上人们交谈几乎都是用家乡话,熟悉的口音,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听着他们的一些琐事。上了高速人们分贝越来越小了,交谈声也渐渐消失,我带上耳机和他们一起等待进入梦乡。
雨点出声地猛打车窗,我醒来了,时间凌晨是一点,看向窗外,公路边的山峦已看不清它的模样,只见月亮将天空和山峦分成两个饱和度不一的藏青色,或许这样会容易让我们区分,一排排山峰就像一条条波浪线。沿路排列的路灯变得隐隐约约。路灯宛如刻在世界上的刻度,以相同的间距无限延展开去。新灯光被拉到跟前,下一瞬间便成旧灯光闪去背后。拉上窗帘我继续睡去。
到了镇上是早上七点,打电话给老爸开车出来接我。老爸头发有些发白了,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以前在眼里像是一坐山峰,如今却觉得瘦小无比,足足比高出一个头,脊背有些佝偻。回村的水泥路被建设风力发电站运输时留下痕迹,旁边是凹坑,中间是一条爆裂线,像一条引导线,似乎沿着这条线就能直达到家。
老妈正在门前烧火煮饭,是那种农村常见的不锈钢灶炉,左边是一个火炉,边上还有一根烟囱,可以炒菜,右边是一个灶桶,可以烧水。老妈见到我后,放下忙活的双手笑着说:“回来啦”。
“对啊”我放下背包顺便伸个懒腰。
“坐了一晚的车,累了吧”
我笑着回应“哪有,我都是睡一觉醒来就到了”
“行,那你坐会吧,水快烧开了,等下杀个鸡。”老妈一边添柴一边说道。
“不用哦,随便做点吃就好啦,刚刚和老爸在镇上买有猪肉”
“没事没事,你哥等下不也快回到了吗”
听到着我有些失落,对啊他应该是等下就到了,要是说出来肯定大家都会疑惑,两兄弟都在深圳,为什么不一起回来呢,不在同一个区但是隔的也不远啊。
“行吧,我把东西放一下等下出来帮忙”
我手在添柴火时碰到一根正在燃烧但是没有干透的木棍,它从另外一边冒出许多泡泡水珠,呲的一声,又被接着一阵风吹来,烟往我眼睛跑,哎呀呀,眼泪被熏出来,手又是痛的不行,一瞬间勾勒出儿时模样。
前面几天都是在大扫除,家里堆积很多无用的东西,他们总觉得会用的长,所以舍不得丢。客厅的地板是水磨石地板,这在南方很常见,回南天可以防滑,这是它的特征,但是看起来总有灰的感觉,我拖了一遍又一遍。
坐在门前送走天边今年的最后一缕晚霞,从此白昼渐长,应是越来越好得模样。小时候傍晚过后不敢坐在门口,门前再过些就是一条河,过了河就是山,那时候夏天晚上往山看,偶尔会看见“鬼火”长大后才知道是磷元素和钙元素,那种景象几乎也没见过了。
啊,回忆结束,五年前的一些模糊记忆。
家里通往镇上的路重新修建了吗?我和哥哥的关系得到缓解了吗?除夕那天有晚霞吗?“鬼火”现在还会碰到吗?青苔原谅天气了吗?
家乡,一个逃避却又想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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