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的第二天,在一个四岁的小男人陪伴下共同好奇地走进G&B,喜欢之后有股冲动想再去那,什么都不做,就在那呆会儿,仿佛将自己当成了常住地的居民。如果第一次走进纯属被《纽约时报》称赞过噱头吸引的话,那这次前往除了认同咖啡好喝之外,还有一个最简单的缘由-它充满魅力。
给自己点了杯简单的拿铁,给杰克要了杯热巧克力,我们母子俩在异国像一对要好的挚友一样,对,我几乎可以不费心地将他当作我成人世界的朋友,尤其在G&B这样轻松自在的氛围中。
他沉浸在巧克力饮料的甜蜜和快乐当中,我尽情放松的四处看看,这里的男男女女包括狗类都很养眼,令我好奇喜欢,他们看上去那么迷人,我知道这不完全被他们的外貌,衣着,佩戴的饰品或者说话的美式腔调吸引;在那个场域中,我不用担心自己四处张望会引起被观察者内心的不舒服,自己也不会感到一丝不安。
我们就那样很久保持一个姿势,坐在高脚椅上,倚着吧台,啜着微热的拿铁,对四面八方时而投以欣赏的目光,间或又收到他们反馈过来的微笑。空气中荡漾着加州典型的音乐节奏,很久以前似曾听过,但又记不起来何时何地,可是让我确定的是--我从未像这样真正的陶醉其中,甚至出神地忘却身边坐着我的孩子。
他们穿着休闲个性的服饰,站在那里,端着咖啡,互相闲谈,神情镇定自若,时而大笑,时而耸肩,身体语言里充满着平静和开放性的各种创造的可能性,那样的画面似乎是我一直在追求的某种状态。
这是一间典型的美国咖啡馆,具体来说是加州风格的咖啡馆,再具体点是LA的,它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纯粹的咖啡馆,因为店内也供应酒精类饮料,可贵的是,经营产品上的多样复杂性并未让其忽略核心产品“咖啡”的品质,它的咖啡无法不让人拍手称赞,与此同时,内部吧台式的设计带来了意想不到丰富灵动的空间。
我喜欢当地人连读LA发音感觉,简单透着自豪,类似于称呼上海魔都的那种骄傲和幽默。有几个人强烈吸引了我的关注,他们是咖啡师,一个笑起来腼腆帅气的小伙儿,看不出祖籍来自何方,他冲着顾客甜笑的瞬间估计点亮了很多人的一天......
本以为这个小伙儿是全场最迷人的,见异思迁的我捕捉到另一个女孩的目光后便不想离开了。
她穿着露肩的长袖绿色印花T恤,戴着大大的耳环,画着淡妆,穿着得体的短裙,身材丰满曼妙。她看上去爽朗开心,店内的客人源源不断,她几乎没有休息的间隙,在音乐,在咖啡机,磨豆机,在整个氛围的带动下,她时而哼着小曲,扭动着身体,咖啡,杯子,水龙头,抹布,酒瓶,开瓶器化作了她的道具,在她的眼神,双手,胳膊等等之间自如地切换。
她和顾客攀谈起来怡然自得,魅力四射,似乎彼此很熟悉,显然和她对打招呼的人也很愉悦,我忍不住地主动和她交流了几句,她的声线极其悦耳,我感受着她的不完美但如宝石般真实的存在,我依稀见到她眼角的细纹,但反而让我觉得她真实性感。
我念念不忘她的绿色上衣,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女性,可我被她身上散发的独特光芒闪耀到了,在那些美妙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欣赏到平常瞬间中容易被忽视的一种美,我不禁在想-是什么创造出了这样的美?
是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带来的吗?是做真实的自己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达到一种生活和工作合一的状态吗? 是长久以来国家社区抑或家庭氛围或工作微环境熏陶下的结果吗?
我尝试做更多延展丰富的思考,短短的的两个小时,我不仅仅了一杯好咖啡,我更享受它带给我的一种思考的悸动--激起了我更自由的更宽泛更多层次的联想,关于文化层面,人性甚至自我的觉知。
我不需要马上获得问题的答案,但我有直觉在以后其它的场合或机遇中会有机会获取更深一步的了解。
在后续的每一天的旅行中,我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着这个国家的核心精神,乐观积极,人与人之间无条件的友好和信任,它宏观层面的强大以及国家之间的军事政治经济我不擅长讨论,但我愿意去分享作为一个旅行者,外来者,踏上美国国土的半个月,在路上看到的,直接感受到的,接受到的画面,信息,和情绪的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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