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一天,跟一年中其他三百六十四天不一样。习惯上,都叫它大年三十。到这天,人都不由得兴奋,情绪荡漾,像要参加一场期待已久的会有惊喜的演出,渴望着它的到来。
这一天有点神圣,这一天的中心概念是家,是团聚,是热乎。外地的,匆匆地要在今天之前包括今天赶回到家。不能到家的,满脑袋想的还是家。
这一天发生的事容易让人记住。我就经历了几次另类的除夕。
忘了是几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寄身于外婆家。三十,母亲弄了半脸盆白面,准备包饺子。大舅进来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起来了。他们大声炒着,一个比一个音量高。最后大舅端起眼前的盆,连盆带面扔到了院子里。金贵的白面撒在了地上。母亲哭叫着,骂着。我也吓得哇哇哭。吵架,尤其是除夕的吵架,让人特别害怕和难过。想起来,就是一块阴影。
特别渴望回家,又非常害怕不和睦的氛围。成家了,担心跟妻子回娘家过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偶尔几次我便一个人过年。
三十,有朋友正好从上海回酒泉在兰州中转。也没准备什么,想着去那时刚兴起的华联超市就可以采买很多吃的东西。下午去采购,倒是营业,但食材架上基本是空的。想不到每天都满满当当的货架竟然空了。最后我俩买了些罐头方便面啤酒回来,边吃边聊边看电视,夜里把他送上火车,就这样过了除夕。
还有一次,朋友是大夫,趁着春节假期,和他儿子瞒着家里父母,做肾囊肿手术,他爱人伺候。
我先用自行车把家里14吋小彩电给他们送到病房。后来包好饺子又送了过去。平日里人很多的病房只有他们三个,白色的灯光映着白色的墙,更显得空荡荡的。看着他们,冷清中有温暖。回来看着我,好像也有些孤独。这除夕别有意味。
害怕对面楼里的同事发现我一个人过年不好看和串门拜年,我准备了吃的喝的,除夕夜也不敢开大灯,窝在沙发上,看了一夜的小声音的电视。此后,一个人不出不进、不声不响,也不拉开窗帘,在家里猫了一个礼拜,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
花谢花开,今天又是一个除夕,有名的大年三十,虽然平静,但它毕竟还是除夕,我想起了那几次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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