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人端着比自己手掌还要大的杯子,杯子内盛着满满当当的白色液体,端着杯子的人站起身一个一个敬着在坐的每一位,一位一杯,等敬完所有人,桌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空酒瓶。
敬酒的人已经说话含糊不清,终于结束,他借口去洗手间走了出来。
刚一推门,门外早已等着的人已经迎了上来,他来不及看来人一眼,连忙摆了一下手边几步跨入了洗手间。
洗手间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再也没有刚刚的从容和淡定,毫无形象的趴在马桶上狂吐了起来。
胃内翻江倒海仿佛要冲垮最后的堤岸一样来势凶猛。
这已经是连续第四天每天晚上出来应酬了,至于每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他几乎不记得,只记得大概是凌晨。
每天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酒桌上做着相同的虚与委蛇,笑脸相迎。
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狂吐难受。
第二天再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一样处理各种事情。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已经没有好好回家吃一顿饭了。
忘了像现在一样,趴在马桶上吐的现象已经有多少回了。
此时,恍恍惚惚间他竟然脑海中出现了这么多事。
突然门外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敲门声而来的是客气的关切,“汪总,您没事吧?”
过了良久他含着一口还没来得及吐出的酸涩苦水答到,“怎么了?”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回复:“房间里的领导已经走了。”
“走了?”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显然他早已料到。
“走了,就剩您了。”
说完听到里面没有答复又说道:“如果您可以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好!”
说完他扶着马桶努力的站起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如果不是他牢牢抓住马桶,现在估计已经摔翻在地上。
连续几晚的酒局已让他整个身体状态都变得很差。
他闭着眼睛靠着墙壁站了很久,在这期间,外面的人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睛,仿似很淡定的打开洗手间的门,外面的人看到他出门先是新喜,接着在看到他的脸色时瞬间表情凝滞。
此时的他已经脸色蜡黄,但因为眩晕他并没有看自己的脸色。
“汪总,您没事吧?要不我送您去医院?”
“没事,送我回家!”
“可是您……。”
“今晚外面没人吧?”
助理话说到一半被他直接打断。
助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了,怎么也不走,除非……。”
“除非什么?”
他闭着眼,揉着两侧太阳穴,在听到助理这句话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除非您答应出席明天晚上他们的邀请。”
“在哪里?”他一边不动声色的问着地点,手下的力道却自不而然的加重加快了许多。
“还是老地方!”
“账上是否有给他们支付下月的款项?”他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只够一半,不过如果明天万龙能按时支付给咱们,就可以填补这一半的空缺。”助理说完看了看面前的人,仿佛想从面前人的神色中看出今晚的战果如何。
“今晚意思不明朗,明天等等再看吧。”
“那边等到下午再回复。”
“明白汪总!”助理终于像是等到了答案一样,松了一口气。
车子终于发动前进,车内寂静无声,他完全放松下来,在窗外或明或暗的灯光中时而清醒,时而沉睡。
突然,车子缓缓停了下来,他依旧闭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汪总,他们在路口处等您。”听到此话他睁眼看到前面的车旁毕恭毕敬的站着几个人,看到他的车子面带微笑,仿佛等了好久。
看到此他心内一阵烦躁,刚刚好不容易忍住的胃内的翻江倒海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去看看怎么回事。”
助理随着他的声音已经下车,过了一会儿过来告诉他对方明天晚上的邀请希望他能答应。
他再也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权衡利弊,细细考略,闭着眼摆了摆手,“答应他们。”
助理过了一会儿回来,车子终于发动扬长而去,那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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