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节——一个无关纪念、不需祭拜的节日,但全球华人又都会在此刻举杯邀月、倾诉相思。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窗边的我合着夜色,点一支烟,沏一杯茶,一任烟雾升散,水汽蒸腾,收拾好心情,开始了又一次的写作。
说实话,之前我已写过有关中秋的文字,而且古往今来有太多文人骚客著过不胜枚举的吟咏明月的诗词文章,那么我也就不再拾人牙慧,索性趁着记忆尚新,还是把前些日的游记完成吧。
9月25日,于晨光熹微时,同行的球友们就纷纷起床洗漱,简单就餐后便驱车前往延安的球馆,按照行程,进行乒乓球比赛也是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十五名球友在楚会长的组织下有序地进行了分组对抗,而队员们也是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面对冠军荣耀的诱惑,谁不想勇夺桂冠呢?!
不知是本人的人品爆棚还是队友的运气稍差,我竟然有幸和超美姐及紫竹姐形成组队,实话实说,最为年轻的我反而成了队伍里拖后腿的存在,还好两位大姐姐并未有一丝苛责,相反更多的是耐心的指导与积极的鼓励。尽管在比赛中本人仍旧是紧张大于自信,毕竟去到上海工作后有十多年压根没摸过球拍,发挥的确不尽如人意,不过在她俩的安抚下也渐渐地找到了些许状态,总归不是一无是处,不由地感叹:得此队友,夫复何求!
比赛中,同组的超美姐“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球技实力,紫竹姐“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竞技状态,再加上半吊子的我,取得的战绩虽不理想但也算是差强人意了。当然,冠军还是情理之中的被“一览众山小”的杨勇大哥的队伍获得,因为他的队伍中还有老当益壮的张庆老师,以及打法诡异的汪大哥,在实力上可以说是独一档的存在!至于其他队的名次我着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晓玲姐将我完败,高老板给我让球,以及正午兄的毫不怯场,楚会长的缜密多变,姬老师的霸气外露,秋雨姐的犀利顽强,牛叔的坚毅勇猛,陈姐的敢打敢拼,当然还有我父亲的健步如飞和三位没有上场姐姐的呐喊助威。。。其实到最后,名次结果已然不再重要,大家都从此次比赛中得到了莫大的收获,意犹未尽!之于我,最大的遗憾莫过于赛程太紧,没办法和所有人交手。
华灯初上,我们相聚在延安市中心的某个饭店里,大快朵颐、开怀畅饮、高谈阔论。酒酣处,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竟然也和大家面红耳赤地划拳行酒令!我应该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父亲如此的状态了,内敛木讷的他总是习惯将心事深藏,即使喝酒也是独酌居多,很少如此般直抒胸臆放浪形骸,这样真好!饭后,我们各自回到房间,在宝塔山的注视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赶到了猫巷大峡谷,步行往返大约八公里,可以说此行对队员们的体力有着不小的考研。时维九月又阴雨初晴的峡谷俨然具备了王摩诘笔下“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唯美与空灵。乘游览车来到峡谷入口,两侧的岩壁将后面的路径几乎完全遮蔽,仅仅留存一道不足一米宽的通道,最窄处甚至不足三十公分,需要侧身收腹才能堪堪通过。这不禁又让我想到五柳先生所描述的“初极狭,才通人”的桃花源的存在,果不其然,“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因为下雨,道路略显泥泞,一部分有着先见之明的同伴早已穿上了胶鞋毫无顾忌,而像我这种脚蹬自己的旅游鞋的人只好小心翼翼地亦步亦趋了。
殷红坚硬的岩石,苍翠欲滴的野草,娇艳明丽的小花,蜿蜒曲折的荒径。眼前的景象如同绚烂的彩带般从眼前一直铺展到目之所及的更远处。法国著名雕塑家罗丹曾说过:“生活中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我想他一定没到过此地吧,因为猫巷峡谷的美如同一幅色泽饱满浓郁的油画般,横冲直撞地展现在眼前,毫不含糊、毫不遮掩,这压根用不着发现啊!
我们一行人穿行于峡谷之中,倾听着风谷之音的低语,体味着似水流年的韵律,注视着恋人峡的旖旎,理解着乾坤谷的深邃。一路上我们观赏着、把玩着、欢声笑语、乐此不疲。出于天气原因,景区考虑到游人的安全问题,峡谷的最后一段并未对外开放,可以算得上是我们此行的白璧微瑕了,而我们也不得不原路返回。在返程途中,源于楚会长的组织集合了所有成员的我们还拍了集体照,唱了红歌,背了毛主席语录,如行军般铿锵有力,一往无前。
正午时分,草草用过午饭后我们又匆匆赶往当天的第二个景点,也是刘志丹同志的办公地点——永宁山——进行游览。
三面环水一面临山的寨子如匕首般矗立在延河之滨,当它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不由不赞叹大自然的力量,李太白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的名句赠与了蜀道,可如果他到过这里的话又该作何感想呢?会不会为自己的武断唐突而自惭形秽呢?也许会吧。同时,我也不得不感慨革命领导者的魄力和眼光。要知道,那时候的山寨不可能有平整省力的步道,也没有防患于未然的铁索扶手,更别说指示牌和观光车了,百年前的先烈们是用自己的四肢和汗水对这土地进行丈量和探索,而他们也正是在这“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地方,将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拼命守护,最终才将红色旗帜插满了全国,让后辈们再也不用有北宋名相范仲淹因无法收复失地而产生的郁郁心事: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我想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再也不用在华夏大地上经受血与火的煎熬历练,同时,我们也是不幸的,因为我们也永远无法亲眼见证那一段段可歌可泣的伟大与不凡!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披星戴月地赶回延安住处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同伴们也都是疲态尽显,自行解决了晚餐后大家也要为后一天的返程做准备。
九月二十七日,依然是淫雨霏霏,许是延安圣地不舍我们的离别而潸然泪下吧,可我们依然不得不离开这片神圣的土地而回往彼此自己的城市,毕竟那里还有我们的家人,我们的生活去陪伴、去守候!所以,下次再见喽。
上午九点左右,我们途经了本次行程最后的一个目的地:南泥湾。老实讲,作为八零后的我对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过多的情愫,唯一的了解也只是存在于某首耳熟能详的歌曲里。然而当父辈们在硕大的党徽前合影留念,当四零、五零、六零后的他们于金黄的麦田里载歌载舞,当内向的父亲也可以在这方不大的天空下引吭高歌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那段独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时光,那场独属于他们的弥足珍贵的回忆,那份独属于他们的历久弥新的情感!
夕阳西下,我们终于回到了郑州,旅行的五天相对百年的生命来讲如同白驹过隙般短暂,而之后我们也不得不再次回到各自的世界中,不过我相信通过这次旅行之后,我们终将有所不同吧,毕竟这些人经历了彼此的经历,分享了共同的分享,也增了几缕羁绊,添了些许默契。。。
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一切安好!
陈硕
202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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