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拍,哈巴河的夜色已经深深印进记忆深处。当哈巴河的晨曦再一次撒进不舍得合严的窗帘里,我不情愿地明白,不管心底深处如何地不舍,如何地留恋,哈巴河终究不是我的家乡!我们还有新的旅程,还有美丽的五彩滩,无论如何,我们今天必须要离开了!
上午十点多,在新疆,是吃早餐的正常时候。几个人一起从街上又走了一遭,一方面要找个早餐点儿,124公里2个小时的路程,全部是国道县道,早饭是必须要吃的。
上午十点的白哈巴已经完全从夜梦中苏醒过来,各式木屋沉浸在阳光和树影之中。身边有图瓦族的少男少女骑着骏马从身边驰骋而过,飘扬的头发在阳光映照下洒出金色光芒。有外出牧马的原住民,骑着马,悠哉悠哉的从街上踱过。谁家马厩里的骏马,皮毛发亮,温顺地呆在马厩里,安静地啃食着越过护栏生长的小草。马厩外还有一匹马,不急不躁,不惊不诧地自顾自的,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啃食着身边的细草。原来,可能是为了防止马儿狂奔,马儿的前后蹄用绳子做了牵连。唉,安静自由的白哈巴,不自由的马! 想起刚到白哈巴的那天傍晚,看日落下山,有一只老牛,不紧不慢地沿着山腰的小路独自往村里走,当时很是惊奇,老牛的后边没人跟随,老牛的腿上也没有绳索牵缚,难道主人不怕牛走丢吗?还是相信老牛识途?成语说老马识途,然而白哈巴的牧民似乎并不相信这个。或许,枪打出头鸟,优秀者反而更容易受到牵绊,白哈巴的老马太不懂人类的游戏规则啦。
远处的山腰有一束白云,像一条白色的哈达飘扬在山凹里,那儿,也许有神仙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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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边的一家小院,发现遮阳棚下有人闲坐,似乎是等餐的客人,一问,果不其然,正是一家早餐店。有包子,粥,奶茶,馒头和煮鸡蛋。主人说,每人二十元,管饱。但是不能带走。呵呵,这是自然,俺们又不是出来采购,更不是来化缘,吃饱就行,又怎么会带走。虽然是穷游,但这个境界还是有的。
聊起来,老板却不是本地人。说是老家山东菏泽,七八十年代随父母援疆,在新疆长大,然而却没有学会新疆话。听老板说,再仔细看,还真的和我大学时山东同学的气质,有几分相像。说实话,一分水土养一方人,这个养恐怕应该是生养的养,养的是基因,是气质。养生的养,养的只能是体格,是外在的修饰。当年,一个高中的同学,移民新疆参加高考,落户在喀什。再见面时,记忆中的奶油小生,在热沙干风的侵蚀下模样大变,说话声音也大变,粗声大嗓,似乎展示着新疆人的豪放。然而,仔细看来,其河南土著的气质还在,丝毫看不出西隅的一丝丁点儿。由此想来,那些出了几次国,留了几天洋,进了几次城,打了几天工的人,动辄拿腔作调,嗲声嗲气的“小洋人”,却似乎根本不知道,身体里的血是换不掉的,父母的基因是改不了的。祖锅永远是你的锅,故乡也永远是你的故乡。
早餐罢,扯也罢。前几天老板介绍,说是白哈巴村子东南,敖包对面有个地方,照相很好很好。老板的两个很好,让我这不入流的摄友惦记许久。于是提议大家一起去看看。
果然有一个敖包,位于一个弧线优美,草色金黄的山包上,已经有几辆游客的车停在那里。对面也是一个锅底状的山包,山坡上有一支马队正驻立在坡顶,朝向西方俯瞰。我们停好车,从牧民用树干搭成的木门穿过去,走上山坡。
山坡下有一个图瓦族村庄,正是白哈巴。或许,这儿是唯一一个可以俯瞰白哈巴的观景点,再加上后面起伏的草甸,金黄的山丘和远处墨绿色的山,难怪老板说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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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的路就是进山的路,经过铁热克提门票站,没有人拦住收停车费。大新姜,所有的停车场都不收费,人家就是这么任性。
再见了,白哈巴! 再见了,喀那斯!等到秋高气爽时,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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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白哈巴,按照客栈老板的介绍,前往哈巴河县云朵酒店住宿。哈巴河县,很新鲜的一个名字,对我这个总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人来说,很高兴能到这样一个地方再探风情!老板是一个热心人,他联系了酒店的总经理,打了招呼,报老总的姓名,酒店会给个优惠价,价格果然是实惠!
走时走的是来时的路,虽然不新鲜,然而,简捷的路只有一条,自来如此,也只能如此,好歹过了219国道的塔铁段,拐往哈巴河县的路上,又将有一段不同的风景。却使来去相同的道路,因为天气不同,风景也不同。世上没有相同的两条河流,也没有相同的两条道路,果然如此。来时的塔铁段,风清云淡。而走时的塔铁段,浓云密布,低如垂幕。经过来时的那片谷地草原,浓云低垂在头顶,只有前方可以看见一片蓝天。阳光从穿过浓云的缝隙打在地上,如同舞台光束台,在辽阔的草原上移动,使光照部分和其他部分形成强烈的对比,光影之美,实在震撼!云海缝隙间 ,有苍鹰翱翔,似乎是要挣脱乌云的束缚,奔赴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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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哈巴到哈巴河县124公里,路倒不远,只是国道、县道限速时而80,时而40,实在不敢放开劲跑。到达哈巴河县时,是下午两点多。略事休息后,在酒店旁边的一家纸包鱼吃了午餐,然后回到酒店。酒店的房间很宽敞,设施也很新,并且很智能,叫一声小杜小杜开窗帘,窗帘就自动拉开,叫一声小杜放首歌,小杜就为你放歌,连开个电视都是那个看不见听得着的小杜在为你服务,新姜已进步如此,谁再不三不四地说新姜如何,实在是有点带着有色眼镜装瞎了。
八点多从酒店出发前往五彩滩,八点半到达,途中经过一条河流,看起来泥浆一般。其实,从哈巴河县到布尔津县的五彩摊,和从布尔津县到五彩摊,距离差不多,只不过住哈巴河县在路线上稍微偏离了一点,然而,由于五彩摊是布尔津的五彩摊,布尔津自然成了旅游的热点目的地,性价比却低了许多。
五彩摊景区内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看五彩摊,最好的时间就是傍晚时分,少了太阳的曝晒,多了夕阳的添彩,五彩摊看起来的色彩就更加浓艳。早听人说,布尔津的蚊子个大心狠,咬一口会让你终生难忘。然而,除了线道边的萨彦柳给扎了一下,倒不曾体验到布尔津蚊子的威猛,或许,这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五彩摊的地貎看起来和丹霞差不多,然而却不属于丹霞,它是河岸岩层经流水侵蚀切割与风蚀作用形成,因岩石色泽各异,故五彩缤纷,形态各异,如怪兽,如峰丛,是悬崖式的雅丹地貎。五彩滩规模上比不上张掖的丹霞,然而,蜿蜒流过的额尔齐斯河却为其增添了无穷的魅力,额尔齐斯河两边的绿树丛林,以及泛着蓝光的河水,让五彩摊有了更多的灵性。五彩摊看起来像一块连在一块的起伏不平的巨石,又像一群趴在河边饮水的河马,钝圆的脑袋伸向河流,据说,大风起时,河岸会发出怪异的声音。大自然真是奇妙,额尔齐斯河的南岸是一望无际的绿树丛林,北岸却是五彩绚丽的丹霞,“一河隔两岸,自有两重天”,真不知道得有着怎样的魔力,才可以在穹宇苍茫间摆弄出无穷无尽的神奇。五彩滩号称“上帝打翻的调色盘”,呵呵,新疆的景区怎么都与神有关,神的后花园,上帝的泪痕 、上帝打翻的调色盘,人也真奇怪,似乎只有与神联系,才能听起来更美。不过,五彩滩景区的发现和开发者,华润之创人何智扬却没有得到神的眷顾,在开发景区不久因车祸就英年早逝,可谓是天妒英才,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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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没有了阳光的照射,五彩滩石渐渐失去了光彩。有一位迟来的扛着相机的游客,扼腕直叹“唉呀,来晚了,来晚了”!呵呵,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摄影也是如此,美丽的光影转顺即逝。不过,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没有了五彩滩的多彩,还有晚霞的绮丽。日落时的五彩滩马上又开始了一段梦幻般的展演。随着太阳的下沉,西边的天际由橙转红,再由红变紫,最后变为海蓝,天空中的云彩却黄蓝交错,烟霞迷离,远近的风电转轮在夕阳中巍然矗立,大小错落。远处观景台上的游人,三三两两,映着疏密有致的护栏,如同五线谱上的音符,配合着苍茫大地和五彩虹霓,正演奏着一曲磅礴恢弘的时代交响!
幸哉此行,艳遇五彩滩,邂逅七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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