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去上学的时候,妻子一直在旁边数落:东西放得太乱啦,一本书拿来拿去从来不看啦,袜子和衣服分开放啦等等,儿子时不时苦笑着反驳几句。近一个月来,母子俩在一起的很多时候就如此刻,气氛有些沉闷,并且充满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驱车送走孩子后,我和妻坐在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东一句西一句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到了我们会慢慢变老,就说到了孩子。我们都想起了龙应台文章里面的那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我说完这段话后起身去厨房洗碗,余光瞥见妻在餐桌前偷偷抹眼泪。
我知道,虽然她每日里多在抱怨孩子各种各样的小毛病,甚至有时候会对他发火,但内心没有一个人会比她更爱孩子,她所有的抱怨以及发火,无不是望子成龙心切,无不是担心孩子无法赢得自己的未来。表面看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见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孩子一旦离开她一天,思念和母爱又紧紧把她包围。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见不得,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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