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8月26日,父亲出院。
9月20日按要求复查。习惯性准备要去。小弟说:刚开学,你不方便,我去吧。
确实是刚开学,接了一个六十多号学生的班级,一切都需要捋顺。小弟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连日来沉重压抑的心情就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原来我不是孤独的。
出院后第一次复查,父亲精神挺好。
第一天
10月7日,出院后第二次复查。我来了,虽然小弟说你不方便就不要去了。但是小弟的小吃店也不能月月关门呀。
当天中午到达,顺利入院。下午做了心电图、磁共振,在做磁共振时因为没有注意要求事项:做之前6个小时不能进食。本计划4点20做的,因为等待的无聊了,3点左右父亲喝了一瓶奶吃了一块蛋糕。
磁共振室的医生着急了:你们是来做检查的还是来搞笑的?
只好陪着笑,无语中,一直等到最后一个。
晚上住旅社。
第二天
10月8日,肿瘤医院门诊二楼电话转诊办理好。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在转诊台号啕大哭,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难处。
在这个医院里谁不是一肚心酸呢?
肿瘤君来了后续何振医生很敬业,一中午围在他身后咨询的病人或家属不断。我觉得自己的不打紧就在等,一直等到11点30左右,人少了,才上去咨询:我是病人xxx的家属,想了解病人的情况以及这次的治疗方案。
何振:血常规检查白细胞低 ,需要打增加白细胞的针剂和服药,等白细胞含量上去了,明天再决定治疗方案。具体时间去护士站问护士。
回答简洁到位。也确实目睹何医生的辛苦,于是道谢离去,把时间给在后边排队的病人或病人家属。
肿瘤君来了后续按照护士的交待,中午2点去打增加白细胞的针剂,还未到上班时间,楼道内或做或躺或打地铺的病人比比皆是。
打了针剂,领了药。因为没有床位,就领着父母来到医院门口租赁的旅社歇息。
肿瘤君来了后续今天想了很多:
白细胞的减少也说明病人的抵抗力在下降。
明知道生命已进入倒计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还是继续遵医嘱继续化疗?
这样的来回跑对病人的精力是不是一个挑战?
放弃化疗或坚持化疗,病人的生活质量是否一样?
第三天
10月9日,秋雨绵绵,整整一天都未停停。
肿瘤君来了后续 肿瘤君来了后续 肿瘤君来了后续 肿瘤君来了后续因为雨,原来大街上游荡的,病房前小广场游荡的人都不见了,所有的楼层包括步梯楼道上都是人:或沉默或窃窃私语。
今天有了床位,11点左右,小陶来了说白细胞升上去了,今天可以置管了,明天可以输液了(其实是化疗)。
找何医生开单,何医生开好单简明扼要:找护士。
护士站护士一看,立马给我两支药和一小袋液体包之类的,简明扼要:赶紧,置管处排队。
一路小跑,跑到对面楼置管处在置管处医生下班前完成。
肿瘤君来了后续下午3点在置管处排队,置管处人去头攒动,医生一会儿出来拿着单子叫名儿,每一个名字叫三遍,病人及家属先是坐着,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大,怕听不见自己的名字错过了置管,坐着的就站起来,开始涌向置管处门口……
5点左右完成置管任务。
第四天
10月10日,开始输液。
临床的一位叔叔今天就要出院了。他已经化疗第四次了,他说没有食欲,不能化疗,何医生给他输营养液——两大袋乳白色的液体。回家服药化疗,他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个药盒,说就这1千多块钱呢。
他很健谈,经常一个人就跑来了。记得上次来就见过他,还赞叹他的乐观精神呢。可今天他说每逢到了来医院复查的时间他就不开心。
抽空我去找何医生了解情况,说起老爷子不说也不问,何医生说:那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我又问起白细胞低的事儿, 何医生说:那是你见得少,白细胞低是化疗后反应,所以每次出院都要交待病人一周查一次血,就是了解白细胞的情况,以便针对性做出治疗方案。
肿瘤君来了后续今天下楼梯,无意中发现没有四楼这个称号。明明是一到七楼,怎么今天数着楼梯上楼,没有四楼呢?
很奇怪,同行的病人家属说:医院也讲究,没有“四”这个字眼儿。
哦,今天才知道我每次爬楼梯到七楼,其实只是爬了六层楼而已,三楼过后直接就是五楼了。
今天输液太晚,6点多还没有结束。父亲早饭至今还没有吃饭。于是下楼买了个饭盒到食堂打了一份糊涂面条,父亲一口气喝完。我又陪母亲去吃饭,回来捎了一杯豆浆,父亲也一口气喝完了。临床的食欲不佳的叔叔正在输营养液,羡慕的瞅着……
晚上,继续打地铺。
第五天
肿瘤君来了后续10月11日,六点洗漱,六点半下楼吃饭,七点溜溜腿,8点上楼,等待查房输液……
肿瘤君来了后续今天输液少,输液的人也少。吸取昨天的教训,中午直接点了份外卖——米饭红烧肉套餐。
这份外卖很棒,老人吃的也很开心。
下午四点早早结束了输液,出去遛弯。
和父亲倒也没有多少话题,与母亲话题多。母亲只要一得空就催我去找何医生让何医生给父亲用点好药 ,别让父亲再疼了。也许是听得久了,我有些嫌弃母亲的啰嗦了,在今天父亲又催促我时,我直接回复:不去。母亲没再说啥,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孝呀。
或者母亲就唠叨父亲可怜,这辈子还没有享福气呢就得了这不好的病,然后就是抹眼泪……
我素来对父亲有成见,甚至一度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父亲刚得病时对于母亲如此的唠叨我倒也没有多大反应,但是今天我突然间就不舒服,问:什么才是不可怜?什么才是享福气?怎么病就不好了?(其实,我心里堵得慌,想质问母亲,你们光觉得你们可怜,有没有想过在这样的家庭中,在父亲这种性格下,你们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又何尝不可怜?谁又可怜过他们?)
面对我的质问,母亲选择了沉默。
晚上,临床一个病人家属和小孙女视频,欢快的语音传来:
小孙女:姥爷,我好想你呀,你就是我的开心果儿。
病人:呵呵,你也要开心呀。
小孙女:你的病好了我就开心
……
我指指父亲悄悄问母亲:他这样子给孩子们说过话吗。
母亲生气了:你别老数落你爸,别老说你爸不好。能一样吗?看看人家的穿戴,听听人家的家境,能一样吗?
我回了句:怎么?照你这么说有钱人才会温存孩子?才会脾气好呀?
母亲明显恼怒了:你少说你爸的坏话。
……
唉,内在小孩不要再委屈了,试着接受并原谅父母的不完美吧!
今晚临床出院,新的病人还未住进来。不打地铺了。
第六天
期待今天,期待挂上液体包,期待回家……
常规化疗3天即将结束,父亲今天状况不太好。
今天是周末,叶大夫值班,提前开好出院证。
怕下午回家晚没有顺风车,就独自做2路公交车到车站问问末班车返沁的时间,确信六点半。
来回坐了1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突然间恶心难受,怕父母担心,忍着跑上病房楼。
下午5点坐上返沁的顺风车。7点半左右到母亲家,然后和卫星一起回家。
洗个热水澡,和张先生还有女儿一起看电视,轻松了很多。
第三次化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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