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接到弟弟的电话,说妈疼的厉害。饭都没有吃。我吓了一跳。说好的周一去放疗,怎么这么快就疼得不行。一面琢磨着去买什么止疼药,一面心里充满了悲哀。就如妈说的,死亡不算什么,别遭罪。
匆匆买了止疼药,往妈家赶,路上接到妈的电话,说是二嫂来了。听声音并没有那么痛苦,我知道妈能忍。
到了楼上,妈在床上躺着,二嫂二姐围着说话,妈看我拿的药说,今天好多了,不是那种疼,你看我都能躺下了,是啊,妈昨天是躺不下的。我只是腿没力气,不敢走路。
一下子眼泪又掉下来,是喜极而泣,是哀痛不已,连我都说不清,一直不想在妈面前哭,可是还是哭了,妈很坚强,没有落泪,我知道妈在忍着。
可能真的是药起了效果,也可能是二嫂二姐来看她,妈的精神状态好很多,躺着和她们说话,后来又在椅子上坐着聊天,坐了很久很久,我真怕她累着,可是妈说不累,我总觉得妈在强忍着。
不管怎么说,不那么疼就是好事,可是这个药能吃多久,我也不知道。再耐药又该怎么办。
弟弟他们对妈的病情不再报什么好的希望。如果不是我一再治疗,妈妈不知会有多痛苦。就如今天,明知妈疼得不行,还是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们眼里癌症只有死亡,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他们听癌色变,不想办法,我甚至怀疑他们都不知道妈在吃什么药。
有时,我很讨厌他们,懒得搭理我的那些姐姐弟弟,为他们的漠视,为他们的残酷。不怎么的,我现在脾气大好,即使不喜欢,也不放在脸上,我想做好自己好了。我能给妈做的尽量去做,给妈揉腿,给妈找药,给妈弄吃的,只要她高兴,喜欢,不疼,怎么着都行。
下周去医院放疗,我以为妈知道自己的病,但似乎她还是不知道。再说吧。知道与不知道,只要能减轻痛苦,我想妈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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