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让人看到了无意识和身体记忆的作用,以及空间之于人,特别是现代人的意义。从私人空间到历史遗迹,我们在回溯时光时也在进行空间的叠合,让内心之弦与往日共振。在穿过西安古城墙时,我们看到的是西安还是长安?抑或西安与长安?空间能引发联想与回忆,文学亦可如此。巴什拉在谈及书写和阅读家宅时,肯定了读者悬置的意义,即作家的描写可开启读者对自己的旧日居所的回忆,“读者阅读的不再是你的卧室:他重新看见了他自己的卧室”,寻回对自身最有价值的记忆。乔治·普莱也指出,艺术,特别是通过回忆重新审视的艺术的双重效果,认为“诗人和艺术家有能力为我们提供通向‘美妙而又异于世界其他地方景点’的道路”,通过细节的创造和改动让读者看到比其他地方更美的景色。莱奥尼姑妈之家成为博物馆,伊利埃改名,唤起作家自身回忆的地方如今成为参观者唤起自己回忆的地方,或是阅读小说的感受,或是自己的童年。或许这也是空间之于回忆、文学之于读者的意义。在跟随马塞尔找寻书中和现实的过去时光时,我们也在找寻属于自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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