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六月十五日,多少年了,细数一下2012年到2019年,整整七年。一年12个月365天,共计84个月2555天。一天捡一个小石子,2555个小石子也可以堆出一个小山头了,一天一个思念,那也有2555个思念了,足可以弥漫成一个思念的海了。
七年前母亲刚满67岁,七年后的今天母亲应该满了74岁。怕过73的母亲如果能跳过这一个数字,那现在在我们面前的妈妈一定依然身体健朗,满面笑容,声音甭脆。可是天不遂人愿。
2555个思念的日子里,我眼前出现的母亲总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那场灾难,被我删除在记忆之外,心心念念的是母亲陪伴我们成长的每一段快乐时光。我很奢侈的拥有和母亲45年的相处岁月,我想把45年来记得的母亲的碎片时光拼成我能力所能及的文字,留给自己,留给无法到回去的人生,让她温暖我的未来。
采耳
采耳是一个到成都旅游学到的一个新名词。
成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有着许多流动的采耳师傅。临近黄昏,游人如织,慕名而来的人总喜欢让师傅为自己清洗一下耳朵。手持工具的师傅手脚麻利,为客人的耳朵稍作按摩,安抚下客人烦躁的心后,开始采耳。目睹这一幕,我的眼前闪现的是母亲为我们采耳的往昔。
采耳俗语里就是掏耳朵或叫挖耳屎。
记得母亲为我们掏耳朵,都是选择我们洗完澡后,而且一般是冬天出大太阳,兄弟姐妹们洗完澡后,大家依次排队守候在母亲声旁。当母亲为我们其中一个掏耳朵时,其他几个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说话,害怕影响母亲工作。每每掏出一小坨耳垢,母亲都会把它搁在一块纸片上,被掏的孩子总会有些好奇,原来耳朵听不见竟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啊。以后每每就用这个理由要母亲掏耳朵了。
我喜欢母亲掏耳朵,喜欢的不仅是看见耳垢被请出后听力的恢复,而是母亲身上散发出的甜甜的迷人的味道。那时人小个矮,母亲坐在木椅上,我们就坐在母亲的两脚间,掏左耳我们把右耳贴在母亲的大腿上,掏右耳我们把左耳贴在母亲大腿上。挨着母亲,嗅着母亲的芳香,随着母亲轻柔的掏着耳朵,柔柔地痒痒地,我们就在冬日的午后睡在了母亲的身旁。
如今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保留着爱掏耳朵的习惯。不但喜欢被掏,还特别喜欢帮别人掏。尤其是小妹最喜欢了,只要过年回到铜鼓家中,就会追问我们有没有需要。追源头还是当年掏着掏着睡在母亲怀里最多的缘故吧。
我终究,没有在成都采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