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大红大绿俗气无比的映山红,依旧大红大绿俗气无比的挂满了整个山丘。平时无人经过的小径,已有许多人踩过的痕迹。几根艾草舒展着叶子,露珠在上面滚动绿的耀眼。
今年要祭拜的人有三个。他扣扣索索的把带来的纸钱,蜡烛,香,爆竹在墓前摆好。然后把别在腰间的柴刀取下,把坟头上的草理得干干净净。他的手脚不再麻利,这费了他不少功夫。他觉得有些热了,把外面的一件花色大棉袄耷拉在前面的松树上。他出神的忘着这根松树,看着一缕缕的嫩芽从树的枝枝丫丫爆出来,这才恍惚的记起来春天来了。春天在他眼里是很快的,几天不见,树发芽了。再几天不见,树长叶了。再隔断时间,这树绿的使人不认识它了。是人想,这还是之前的那棵树吗?自己回答:“当然是的”时间是会跑的,它跑到人的耳边吹口气:“我来了呵”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它的影子你都看不见了。
他把该烧的烧上,该点的点上,该放到哪个位置上的东西就放到哪个位置上。没有跪也没有拜,只是囔囔的呓语。
等着东西烧完,依旧把刀别在腰间,把棉袄搭在右肩。缓缓的踱下山去,回头望。一串串的脚印慢慢变淡,慢慢变远。最后竟是什么也瞧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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