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是过分地思虑,人到中年不能让日子过得风光无限,或许是担心自己身体素质每况愈下,在这个世上停留的时日不多……总而言之,思考的事情太多太杂,就会影响到睡眠质量。
那晚,我老婆去邻近城市她娘家,我的失眠又不请自来。一躺下,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会不约而同涌上心头,折磨得我不能安身,躲都躲不掉。
后来我尽量地克制自己,照健身专家告诉我一种冥想的方法去入睡。也就是眼睛微微闭着,让身体进入完全放松状态,再把被双眼关闭后的一切,设想成高山、河流、平原或是某种动植物。
我照着这个屡试“都”爽的办法强迫自己入睡,不巧,这次奏效了,这说明上天没有放弃我,让我的冥想睡眠法试验成功了。
迷迷糊糊中,我变成了一只灰色羽的麻雀,在被子里跳腾来跳腾去的一只小麻雀。我想,这也许是我看多了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因吧。
小说里的格里高因为生活的种种压力让他变成了一个不能灵活爬来爬去的大甲虫,后来这只甲虫惊扰了他的家人和住在他们用自家房子做的旅店里的客人,最后还是抑郁而死。
我和那只大甲虫不同,我的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人,我的儿子在外地打工,一年也难以回来几次,我的妻子现在已经到娘家去了,我也不会惊扰他们。再说,儿子和老婆从来没报怨过我不会大把大把的赚钱,尤其是我老婆,她不但不怪罪我没本事捞钱,还把家庭的寒酸的原因说成是命苦,按照她的说法,一个人命好命坏是前世修来的,与今生的个人奋斗根本无关,这一点我颇有点认同。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小麻雀了,原来的那个活生生的中年男人已不复存在了。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会成为一只毫无生气的麻雀,想想都觉得过瘾。麻雀就麻雀吧,麻雀也是一条生命。不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吗?不要多想,走一步是一步。
我这只小麻雀终于在初夏的超薄的被子里待不下去了,这样长期在里面会闷死的,我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老婆回来,发现老公变成了麻雀,不知道是怎样六神无主的。管他哩,先找一个出口出去才是正经。
借助室外小区外路灯微弱的亮光,我终于找到了阳台的一扇没有关好的纱窗,我纵身一跃,很快就飞出了自己的房子,停在了窗外小湖岸边的一棵合欢树上。
这时,夜黑静悄悄的,小区里微弱的亮光犹如鬼火一样忽明忽暗,夜空中,时不时传来小车呼啸而过的声响。我绕着合欢树飞了两圈后,看到了小区进出的那个熟悉的出口。一个保安正在里面玩着手机,准备熬到天亮,就有人换班了。
以往人们出来进去都要用门卡在上面刷一下,才能通过,否则不行。可见人与人之间的防范意识有多高,生怕陌生人闯进来,到小区里做一些违法犯罪的勾当,尤其是现在的新冠肺炎病毒还没有彻底消灭的情况下,更是不让外人进来,以免带着病毒进来,那就害了一弯子人啦!
我现在是一只小鸟,那门禁怎么挡得住我,原来在人们眼中毫不起眼的小麻雀,现在却大有用场了。
我从门禁的上空轻轻巧巧地飞了出去,一到外面,我觉得视野好开阔,绿树、小草、野花……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格外亮丽。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往前飞 ,飞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了,我就朝一片老旧的小区飞过去,很容易停在了一间屋子的空调管子上。
我顺着这个空调管子爬过去,就钻到了那户人家的墙壁里。这墙壁顺时针狭窄,但足以容得下我这单薄的身子。
我坐在那个墙壁里 ,看见一对男女并排躺在床上。女的已经醒来,然后她用玉手勾着男人的脖子。
喂,你还睡呀,天都亮了,你还不起床,要是天大亮了,我的那位下早班回来了, 那有我们俩好看的。
男人翻了一个身,有点不情不愿地说,再躺一会,就回去。
然后他一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5:30。
现在还早,不到早上七点,他不会回来的。来,宝贝,我再要你一次。
嗯,你真坏!
女人浪笑一阵,然后偎依在男人怀里,由男人任意摆布。
事后,男人就起身,准备出门。
来,过来。
男人听话地走到女人身边 ,女人顺手在床头柜上拿了几片纸巾,仔细地在男人脸上轻轻地擦拭了一会。
不要回去,让你细心地老婆看出你有脸上的胭脂红印子,不然,她一定怀疑你在外面偷情了的。
那我走了,什么时候,再来和你幽会?
你别急嘛,他回来后,要到三天后才能轮得他上夜班,到时候我微信联系你。
男的说好,就走上前去咬住了女的朱唇。很是享受地拥吻了几下。
女的然后猛地的推了男的一把。
你快走吧,他真的就要下夜班了。
男的猛地一惊,这才离开。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这两男女在偷情的全过程。从墙壁里两人的结婚照看上去 ,这女的和她老公还是很甜蜜的,你看那女的那一脸幸福的表情,足以证明这点。
为什么男的容易偷香,女的容易偷情呢?难道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所致。
反观自己,我发现自己在处理与其他女人的关系时,还能管住自己。
那天,我和同事的老婆王老师一同到学校打印事去打两套试卷,这两套试卷是我们两个班学生急用的。不然我打好了可以打个手机或发个微信要何老师到打印室去拿就得了。
当时,何老师的老公王老师也在场。因为学校的打印员美女到校外去拿打印的纸去了,王老师是学校的一个小干部,也许是和我们一样,有一份材料急等着用 ,于是在打印机上亲自操作起来。
老公,你把我和方老师的两份语文试卷拖出来,我们好到油印室找老许印出来。
好,你等一会。我的这份资料打完了,就跟你打。
很明显王领导说话的人称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这是他故意纠正老婆的乱用人称的毛病。
那不嘛,我们急等着用,你必须把你的手上的停下来,跟我们个先打。
何老师在一旁发起嗲气来。女人发嗲是很正常的表现,因为她需要男人宠着,不然有些书上为什么说女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关键是何老师发这份嗲的时候,不是往她老公身上蹭,而是往我的身上赠,我能感觉她柔软的腹部在我后背边碰磁的滋味。
我调整了一下站姿,往右边迈了一小步。可何老师的身体却不自觉地往我的后背挪了一小步。
我侧过来 偷眼对视这位在本校被一些男人们称为超级美女的何梅。只见她用一双温情脉脉的杏眼正看着我,看的我多不好意思。
她的老公已经把自己的那份资料撤了回去,正低头打印我们的资料。她老婆用腹部擦我后背的动作根本不可能看到。
说老实话,作为人到中年的何梅确实长得漂亮。不然本校一个有着老色鬼之称的黄明亮老师那天也不会趁办公室无人时,轻轻地拍了一下何梅,并满脸淫笑地对她说:
何老师,你的身材保养的蛮好哩!
可惜何老师只是笑笑,并没有作答。她清楚,一旦和这个老色鬼作进一步的交流时, 老色鬼就会极尽采花之能事,非要对何梅采取更下流的言行。
其实我还是个民办老师时,曾和何梅有过短暂的交往。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当时大概十八九岁,常常寒暑假在镇上的高中,也就是现在的中学参加心理学培训。那时民办老师作为乡镇教育的主力军,根本没有教师资格证 ,是需要进行教育学心理学培训的。
记得那时期我们全镇三百多位民办教师在镇高中举行教育学心理学培训。一个叫何梅的美女教师正坐在我的前桌。只见她高挑的身段,坚挺的前胸,以及宽一寸显得多余,窄一寸又显得不够的粉脸常引来不少男人如磁铁一般的目光。
一次下课了,我刚要走出去放松放松一下,就见一张两寸的登记相掉在我的脚边。我顺势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庞,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少回头率的眉眼, 这不正是我前桌的大美女何梅的玉照吗?
这是你的照片吧,何老师?
我将照片递给面前这位让不少男同胞如痴如醉的何梅。
哟,真得谢谢你,刚才我不小心翻书的时候,将书中夹着的相片掉在地上,不然,要交心理学合格证时,没有相片就麻烦了。
说完何梅还不忘送我一个勾魂摄魄的笑脸。我敢保证当时面对何梅的轻启的朱唇与笑脸,曾在心底猛烈地触了一下电。那种感受至今回想起来还是那么幸福温馨如梦。
以后,我与何梅常在一起交流心理学方面的话题。我把与她的每一次对话当作与圣女一样的会晤,心里自然泛起过不小的波澜。我承认,我喜欢看何梅那张漂亮得如明星一般的白净脸蛋,但我不敢与她有更深入的交流,关乎男欢女爱的半点邪念。
我越与她交流越感觉到自己的平庸与猥琐。我在心里说,何梅一定不会看上我这个穷民办教师的。尽管她也是民办老师。如果硬是要不知天高地厚地给她写什么情书的话,只能是自讨没趣。
唉,只怪我不是公办教师,不然,我会对他穷追猛赶的。
后来辗转听说曾有一个乡镇地方官追求过她。不知道何梅正在和现在的老公王太谈恋爱,还是何梅根本瞧不上那个有着一张肮脏的黑脸的乡镇干部。总之何梅最终还是和现在的老公王太发展了男女双边关系。
卷子打出来了,方老师。
何梅的老公将样卷递给我,很快将我从回忆中拉到了眼前的政校办公室。
何老师,你有事忙去吧,这印卷子的事,就交给我到楼下的油印室去找高老师代劳去吧。
为了避免与何梅有更进一步的肢体接触,我很快地退出了这温柔之乡的境地。
想到这里,我必须得回去。我不愿意做一只小麻雀,尽管能展翅高飞,但麻雀毕竟是麻雀,怎么能比得上头脑高度发达的人类呢。
我飞回到了房间,钻进了被窝,很快一个机灵,我便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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