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的女人

老六家一连生了五个女儿，还是没能生下儿子，结果只能作罢，……想想他的女人有多累！老六四十岁背就驼了，到如今成了龟背似的老头  ……！

如今女儿们都长大成人了，个个能干！大女儿碧留在家中：稳重大度，持家有方，生有二子，大儿子毕业于首都航空学院，做了两年地勤后，重新考试，升级为公务员，也算成了吃公家饭的人，……！

老六虽说没有儿子，如今己有两个孙子，谁敢说一个绝字！算是功德圆满！按理该歇下来，但他就是闲不住，老婆春莲就比他看的开，放得下，当老六背朝青天，脸对泥巴时。春莲正花枝展招的从村的西头飘到村的东头，一路笑语盈盈，应接不瑕，那个不于她谈的来，见她从西头过来，拼命招手说：〃过来，老娘客！让老娘看看！＂这是世文家阿柳在招唤它，

她便摇摇摆摆过去应衬说：＂干么哎一一阿柳。

＂看看，话多不一样。曳起来了……〃

〃我曳什么哎？＂

边上春花解围说＂：阿柳又眼红你穿新衣服呗！〃春花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轻触摸她屁股说：〃老娘客这包臀裙真有形。＂

〃好看吗——我还觉得别扭呢，缠得双腿——迈不开步！〃

〃唉，老娘客！＂阿柳依偎过去一摸她屁股说：＂这料摸上去舒服，——是什么料＂

〃真丝绒！〃春莲笑着回答。

〃上等货呀！老娘客。〃春花接上一句，边上阿滔家小芬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伸手在她身上一摸，说：〃真不错。＂毕竟年轻人识货。赶紧问，在哪儿买的。

〃我家阿四送的。＂

＂嘿，我都忘了，——你家女儿都是卖衣服的。〃

〃也不全是，老二就是自己生产的呀。＂

＂你家女儿能干——年纪轻轻就开奔驰跑车！〃

〃没有，没有！——她们年轻人爱出风头。＂

〃老娘客又抽风了！＂阿柳又反辱相讥说：＂说你胖你就多喘几下呗！老实回答我那个最厉害……？

老娘客这下笑了笑说：＂还是阿四厉害，—

老二也不错。〃

＂你家阿四有对象了吗？〃春花关切心问。

〃还没呢！这死丫头还未疯够呢＂！

阿柳见冷场了便又抖出一句：＂老娘客，你没听出春花的话音吗！〃

春花赶紧制止说：〃死柳，别瞎说，我可没那意思哎，——人家开奔驰，我们怎么高攀起……！‘

边上的小芬见她们略显冷场便拼命插问：‘你家阿四这裙还有吗？〃老娘客见问，赶紧从尴尬中出来说：‘可能还有……我得等她回来确定了回你话。’’

‘’那好，那好！‘’

阿柳又搭上话说：〃老娘客，你说说笑笑又搭上生意了。

〃哎——八字还未一撇呢‘春莲笑说。

春花眼看冷场便轻轻一摸她的屁股说：〃老娘客不对哎，记得早上不是这身哎，——对，对！绝对不是这身，是浅蓝的——怎么又换啦？‘’

‘’不是，不是呀——〃春莲不好意思便遮掩说：‘我下田摘瓜弄了一身泥巴——只好换下这身。

‘’老娘客——你哪天不换两三套呢！何必又抽起来呢！阿柳不留情面地又顶了她一句。

‘抽什么抽，——今天是真的！难道说你们不许我穿吗？＂

阿柳又打趣道：＂还是老娘客厉害：＂吃好吃坏，噎下三寸喉咙一个样;玩山游水，——累歪腰，磨断腿，见过了——屁也不留。那个象你整天光鲜靓丽。＂

春莲抿嘴笑了笑道：＂哎——老娘穿身衣服都这么掏气。〃春花凑一句：＂就阿柳眼红，——我可没有呀，老娘客，——穿上这裙子，屁股越发的翘了。

＂也越发大了，阿柳一边轻轻抚摸春莲翘臀，一边俏皮的说：＂都赶上你家阿四了。随即趁机扭了一把她的屁股。

＂去！……去！——该死的阿柳……＂春莲侧身一抓，机灵的阿柳早以跑到春花背后，春莲连追了两圈，只得作罢！嗔骂一句，：＂死柳，别上我手……！笑嬉嬉的离开她们向东边款款而去……途中，一只趴在矮围墙的花斑猫正眯眼假睡，春莲轻轻跺了一脚，那猫从梦中惊醒，弓起背，竖起长长的白胡须，朝它愤怒瞄了一一声。春莲吓得连退几步，转身就跑……那猫噢恼，懒洋洋地走进两屋空隙的夹缝里……！

春莲习惯性又踱到她老屋的地方，——虽然老屋早己买给别人了。但那里还有二房堂兄弟及大哥家的小三阿彤还依旧住那。她最喜欢于老三闲聊：第一他是最小的兄弟。第二他是顺毛驴，最中她意。最重要是他天天在家，决不会扑空。他在家磨磨剪刀，配配锁，弟媳妇在家加工车包，偶尔忙的不行，他也会搭上一把……！

现在她又一摇一摆踱到他的门口，只见火星四溅，他正带着口罩在打砂轮，便凑一句：＂阿三，还挺忙哎。‘

阿三没听清楚，赶紧关了砂轮，扯下口罩说：＂太吵了，——你说什么哎二嫂。＂

她笑了笑，望着满脸胡渣的老三说：‘没什么，我不过跟你打个招呼。！＂

半脸胡碴的老三抬起厚厚的嘴唇一笑，：‘今天有那么几把！

‘你真好，——轻轻松松在家赚钱。‘

‘’一点酱油钱，酱油钱’’’

’哇！你那两间四层楼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天上没有！——牙缝里省出来，省出来的……！＂

＂弟媳妇，——你家的牙缝也忒大些罢。〃

＂二嫂见笑了，见笑了——别拿你兄弟开刷了＂！弟媳妇忙站起解围，一边解下围裙边抖边说：＂屋里坐吧，——我去泡一杯茶过来。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什么客人！

‘来了便是客！‘’弟媳妇笑着转身上楼。’

见弟媳妇上楼。春莲又调侃起老三来：〃老三几日，你越发曳起来了，你的牙缝里省出多能盖上二间四层楼了。＂

＂见笑了不——见笑了。我的好二嫂，你就放过我罢……！＂’

＂老三，不是二嫂抬你。照这样发展下去，你真的不得了！

＂一个磨剪刀有什么不得了……？〃

〃我不是指你！——你这根老油条！还能胀到那里——我是指你的儿女们。

〃他们也没啥呀——混饭吃，混饭吃！＂

＂还混饭吃——都几百号替他们干了。我家佳瑞才叫混饭吃。

＂一样，一样的〃老三越发谦虚的说：＂只知贼吃，不见贼打。投入大了，——难呀，难……〃

这时弟媳妇从楼梯上下来，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玻璃柜面上说：〃还烫着，——你等会儿喝。让你见笑了，连个茶盘都没有……！〃

她笑了笑说：〃你真老套——现在谁还用那个呢——一杯矿泉水了事。〃

弟媳妇笑了笑说：〃可我总觉那给自己喝可以，给客人也一忒那个了点……！〃

〃是哎，——一杯热腾腾的茶，〃春莲双手端起热茶，一边说：〃气氛都不一样！＂

＂二嫂哎，！〃弟媳妇看着丰股翘臀的春莲赞道：〃你这身衣服穿着真有形。〃

〃是吗——刚才阿柳她们也这么说。＂

＂那儿卖的？〃

〃我家阿四给我的！阿四说那刚进五十套没几天就快要买空了，便给我捎了一身。〃

〃贵嚒？……＂

＂商场卖八百五十——你想要的话，我叫阿四留一身给你。多是自家人谈什么钱呢？‘

‘那怎么行吧’——开门做生意，少赚可以。哪有白送的道理！＂

＂谁叫你是阿四的婶婶呢？‘

‘哪我不要了！’’

‘’别——既然你这么客气。我就不说别的——叫她按进价给你，——保证一分不赚。

‘’哪我就先谢了……！〃

春莲一边喝着茶，一边于老三聊起家长里短，弟媳妇低头赶她的车包。到十点弟媳妇起身说：‘在我这吃午饭罢！春莲笑着说：‘’家里还有一大堆人等我的做饭’——还不被老六骂死，忙起身拍拍屁股含笑走了。＂

当天傍晚五点四十左右，阿四将白色奔驰停在自家庭院，便见她母亲依着门框含笑对着她下车，便知一二。但阿四就是阿四，她偏不问。饭后，春莲忍不住只好向她吐露，说卖了两件这样的衣服。阿四高兴连拍春莲的肩膀说：＂老豆，你果然厉害了——甩甩嘴皮就将快发霉陈货推了出去，——看来我的积压货一点也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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