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救他。”
他推开病房的门,从容的走出了病房。
“包括他自己。”
今天的医疗基地足够的安静,人们都异常的开心。庆祝着那位“杀人犯”卧床不起。
人们没有奔波在医疗基地里,几乎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医疗基地像是空无一人,空荡之处没有回声。
病房里,倒是有一个患者挺特别……
“你叫什么?”
“加文。”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自杀。”
“你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我是杀人犯。”
他已经和千万个心理医生谈过了,但是谁都知道,没有一个心里医生,能救得好一个深陷泥潭,自己不愿走出的病人
他觉得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了,已经无力回头了……
为什么说医生救不了自己?
因为自己救不好的医生,真的就是无药可救了。
昏暗的病房里,天窗未曾打开过,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而在天窗下面,是加固的铁栏杆。并不是铝的,而是实心的铁。
房间里闷热,没有阳光,周围的灯光像是审问一样照着他。房门每天都会打开,可外面的不是温暖的等候,而是无数人的谩骂。
一缕刺眼又轻柔的阳光,洒在了他满是尘埃的桌面上。
桌子上的光斑很耀眼,光照亮了灰尘,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有了圆柱的形状。
他看向桌子上的那本书,是他久久没有翻开的日记。
“2121年8月6日。
救援工作在顺利进行,所有的伤员在我手下重获新生。”
“2021年8月7日。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冷瞳已经好久没有来了,桌子上给他的水果大多数腐烂了。”
“2121年8月8日。
杀人犯不配被拯救。”
“2121年8月9日。
他们不让我死,自以为将我束缚了,实际上他们舒束缚了整个世界。”
一切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似乎这本日记还想倾诉更多,更多的故事。
他拿起笔,用干枯的墨水缓缓写下
“2121年8月13日。
来到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日复一日的来,我也成了习惯,现在想一想,活着比死了好。活着我们可以看看这个世界,而死了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我不会觉得医生是圣洁的,有的医生会穿着白大褂,沾上黑暗的血。人们没办法评判好坏,因为没有谁是善恶分明的。
有的,是披着白色的衣衫,可心中却有一丝乌黑;有的,是戴着黑色的兜帽,可心中本却是一抹莹白。
他们都是灰色,每个人都一样。谁都有罪过,谁都是一抹灰色。没有谁会把黑白分开,我们只能将它调和。
嗯,他的头缝了针,可他还是在继续写;我的身体完好无缺,我为什么不救人?
先从我自己开始。”
字越来越干枯,时断时续,黑白相间。
病房里是蓝色的灯光,周围没有灰尘,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花瓶。病床上是无比整齐,像是军营一样。
桌子前,几张纸平铺在桌子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他还在写,身躯下全是写完的手稿。病床都不像是给他准备的。
他的心情似乎是愤怒,笔尖飞快地舞动着。桌子与他矮小的身高不成正比,他的头上还缝着针,手臂上也有绷带。
钢笔发出的沙沙声回荡在房间,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这张桌子本是吃饭用的,可却被他弄成了书桌。
一位医生推开门,外面传来了民众的怒吼。地上全是写完的手稿,铺在地面上,医生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关上门,房间又只剩下了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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