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始。当时,中国无武备,精兵强将皆戍边疆。安禄山既反,各道诸镇无敢缨其锋者。上遂谴高仙芝、封常清出潼关以拒反兵。二将新败,方知贼势浩大。为今之计,当固守关隘,保长安免于战火,待天下稍安,则伺机而动。是时,中国不乱,人心在望,贼势必靡。
然而,上不用将士之计,偏听小人之言。宦官边令臣密谓玄宗曰:“二将之计,实因战败之故也。陛下理应下召出兵,与贼决战,以中国之威盛,人心之所向,反兵何惧之有?毋需一战,贼兵顷刻土崩瓦解尔。”
上悦其言,下召出兵。二将以天下为己任,惶惧忧恐,拒不奉召。上怒,召杀之……
至此,玄宗一朝,名将丧之待尽,唯哥舒翰一人耳。
吾常思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人之战,无非攻城拔地,兼并河山之事。两军对阵,机谋决断皆在将领。良将晓勇之辈,必先察己查人,然后计出于胸,相机而动。如汉之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战而取关中之地。兵法有云:知己知彼者,百战不殆是也。
然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先是安禄山假召勤王,朝廷震怖。常清不察敌之虚实,面见玄宗而大言曰:“今太平积久,故世人望风惮贼。然事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诣东京,开府库,募晓勇,计日取逆胡首级献于阙下。”殊不知府兵崩解,中国无兵可征。所募晓勇,不过市井负贩,无赖子弟耳。常清之败,理固宜然。
既败,二将稍事计议,收兵潼关,据险而守,保关中以御天下,是为上策。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玄宗一纸诏书,何为功臣?何为良将?不过一抔黄土,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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