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顾我心》连载五
文:囡囝囚团
微博:@super囡囝囚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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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林小火山和逆水的三个月情缘之约,引起了爱徒的极大不满,也点燃世界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心。
被激到的徒弟本想宣誓师徒情深的主权,但逆水是这么好吓,最近,胖次超人比之前更加暴躁了。
相比之下,他的室友程镇倒是春风得意,在倩女幽魂里和一个妹子打得火热,今天还很荡漾的表示要去隔壁学校为面基做准备。
“超然,要不要一起去?”
回答他的是一个正面直击回旋七百二十度的枕头。
程镇面不改色的把枕头扔回去:“听说她和你师父是室友呢……”
林超然格挡的姿势一顿,那枕头就直接砸在了他脸上。半晌,他若无其事的下了床,伸手拿了椅子上的外套:“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门逛逛。”
程镇:……
L大的林荫小路上,程镇对着明显兴致盎然的林超然一脸嫌弃:“你和小火山认识这么久了,居然都不知道她就在L大!”
“师父一般不说私人的事。”林超然随意回答,声音却携了一点难得的柔软:“她不想说,我就不问。”
程镇默了默,捋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到了L大,自然要去看著名的钟楼,据说是把妹圣地。然而两人抵达的时候,发现入口的栅栏已经被锁了。
程镇表示很遗憾,后退一步想走。
林超然也表示很遗憾,然后……一个单手撑跳跃了进去。
……
站在钟楼顶部向下眺望,L大北部的校园风光尽收眼底。林超然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很惬意。
气氛正和谐,却听下面骤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
“上面的两位同学,请马上下来。”
林超然眉头一抽。
2
温灿灿觉得很心累——强调多少次了,不让上钟楼!不安全!偏偏总有那么几个想做前车之鉴的家伙!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的,站在边缘昂首远眺,真的很危险好吗……等等,他好像一点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会长同志皱着眉又重复了两遍,那男生仍然深沉的望着远方,一副“风好大我听不见”的样子。
然后温霸王龙就笑了:听不见是吧,别后悔。
她转身就走向了教学楼。
程镇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不是自己学校,这样不好吧。”
林超然轻哼一声,一副爱谁谁的大爷状。
五分钟后,他正在继续享受高处的微风,忽然看见那个高挑的女生又回来了。她在林超然探究的目光下站定,拿出一个小型扩音器,凑近嘴边。
“上面的两位同学,请不要想不开。”
林超然一怔,随即发现道路上还在行走的学生都顿住了,八卦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带着强势围观的姿态。
温灿灿还没喊第二句,就看上面的两个影子以光速消失了。
她抱着双臂等在栅栏外,好整以暇的看着林超然和程镇相继出来,两人的面色都跟吃了屎一样。
然后会长同志就发现这俩货有些面生,因为长得都不错,如果见过应该不会忘记。其中那个有一点痞气的,眉毛飞扬,栗色短发,看着她的目光尤其愤怒。
林超然当然愤怒——刚才摆了多大谱,这会儿就有多打脸。
栅栏外的女生梳着马尾,手中抱了一个笔记本,如同中钟楼般站得笔直。她的眼睛是一种犀利的明亮,仿佛倒映不进任何邪妄。
这时候还是程镇出来救场,解释了一番后,温灿灿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绽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欢迎H大的同学来参观,当然……那些锁住的地方除外。”
程镇有点尴尬,林超然板着脸,忽然撑住栅栏一跃而出,正好落在会长同志身前一步处——倘若再近一点,几乎就能把她撞个四脚朝天。
他似乎是想吓她一吓,然而神奇的是……温灿灿半步没动,连笑容都未变一下,他略有些意外的抬起头,恰逢一阵微风吹来。
她耳边的碎发骤然漾起,几丝拂在他耳边,有种带着香气的痒。
那感觉陌生而奇异,林超然忽然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还从未和女生离得这样近呢……
一瞬之后,他故作嚣张的转过身走了——只是耳根微微红了起来。
程镇对温灿灿歉意的笑了笑,几步跟了上去。
3
会长同志还站在原地,这才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
……蛇精病吗!突然撞过来!
只是托运动神经太差的福,她倒是想躲,可惜没反应过来。
温灿灿抚了抚受惊的小心灵,摇着头走了,觉得H大都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这些日子,会长同志的生活被晨跑、羽毛球社、学生会琐事以及游戏日常占得满满当当。
温灿灿悲伤的发现,自己的生物钟已经可以在五点半自动苏醒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过去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的日子。
自从处分单事件过后,乔秋南同学就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实上她再也没在晨跑时出现过。与之相对应的就是这家伙开始在社团活动时不遗余力的打击温灿灿,好在会长同志久经沙场,在这方面从来没输过。
譬如乔秋南练球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下球网。
“注意点。”温灿灿和蔼的望着她:“那可是学校公物。”
然后乔同学的脸色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她如今已经知道处分单是谁下的了,而且不知道顾行舟对她说了什么,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取而代之的是委屈而不甘的幽幽视线,以及……对温灿灿加倍的厌恶。
尤其是偶尔顾行舟会叫她过去看比赛,学习姿势和技巧,两人并排坐在墙边长凳上,乔秋南的视线几乎堪比X战警里的镭射眼。
在这种阴恻恻的氛围下,温灿灿一边看比赛,一边看顾行舟给社员指导意见,然后……留意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进入羽毛球社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居然一次都没见过顾行舟打球。
他通常会坐在球场边的长凳上,淡淡指正几句话,偶尔有邀他下场来一局的社员,得到的也只是干脆的拒绝。
对此,社团内流传的官方说法是:王子大人上次在一次省级选拔赛中脚部受了伤,至今还没有彻底痊愈。
温灿灿默默想起她早上累成狗也追不上的那道身影,忍不住觉得有点扯淡。
她习惯性的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会长同志深沉望着球场,想了想任重道远的学分,立刻心无旁骛的继续揪心起来。
4
这一天,学生会直到六点多才结束会议,最近有一项活动要做,温灿灿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球场了,几乎忙得脚打后脑勺。
偏偏,今天也是她轮值社团卫生的日子。
彼时会长同志盯着墙上的排名表,有一种“我靠,要不要这么巧”的感觉。
她默了默,也不是没想过请外援,然而……最近田蜜蜜同志不知是怎么了,几乎比自己还要神出鬼没,偶尔休息的时候,她居然连着几个下午都不在寝室,晚上回来除了挂游戏,还会抱着手机聊微信直到熄灯。
与此同时,她的小魅者也神奇的升起级来,理由为:想在超人特工队捞个长老做做。
然而转眼这家伙已经109,长老的事却没有再提过,而且温灿灿注意到,她也很久没有邀请杨洋同眠了。
种种迹象表明,田蜜蜜这厮有问题。
会长同志觉得这是好事情,起码可以让某陈姓男子在她心里圆润的滚走了,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她看了眼手机,觉得……这会儿正是活动时间,还是放她继续在游戏里泡汉子吧。
于是当顾行舟出现的时候,温灿灿已经迅速转变了策略。
“社团结束后,我还有个事情要和别人碰一下,会议室还有人在等我。”她言简意赅道:“所以卫生只好回来再搞了,运动场10点闭馆,我会在9点前回来打扫干净。”
会长同志说完,一副伟光正的模样望着他,心中却开始对起了手指。
——拒绝我呀,快说不用了呀。
此情此景,任何有点良心的领导都会通融一点,好歹说一句明天再做之类的,难道还真的让她半夜来打扫卫生?
嗯,这漂亮的一招就叫做以退为进。
顾行舟站在她对面,背后是窗边落进的夕阳余晖,将他双肩乃至发间都镀出一片金色,有一种神迹的错觉。
然后这个神就发话了:“嗯,就这么办吧。”
……
策略失败。
傍晚后不久,校园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灿灿在雨中跑了几个来回,手机都用没电了,这才忙完学生会的事。她看了一眼天气,首先想到的是羽毛球场地上壮观的泥脚印。
彼时晚上八点五十分,会长同志回宿舍躺了五分钟思考人生,随即认命的爬起来去了室内运动场。
这会儿各个社团的人早已散得一干二净,连中间的照明灯都关闭了好几组,只有最边上一圈的LED还散着暖白的光线。温灿灿忧伤的拿起拖布,把羽毛球场每一个泥印都当成了顾行舟的脸,用力戳好几遍。
——还“就这么办吧”,是人说的话吗?!
她刚对某人微妙起来的印象分立刻就跌回负值:果然还是很讨厌。
5
就在会长同志专心的戳脸……哦不是拖地的时候,头顶上忽然轻飘飘的落下了三个字。
“恐龙侠。”
温灿灿双手一抖,差点把拖布扔出去。
一个人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昏暗中只现出半个轮廓,却能看出颀长而又挺拔,不是顾行舟是谁。
由于万万没想到这时还有人在,会长同志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再加上眼前这家伙正是自己半夜劳动的始作俑者,心情立刻就更不美丽了。
她毫不客气的指出:“大晚上还要来这里监督我工作,看来顾同学很闲啊。”
顾行舟微微向前了一点,现出手中拿着的什么东西,淡道:“哦,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是来放你回去的呢。”
温灿灿以极快的速度掂量了一下这句话里的诚意。
然后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节操什么的……又不能吃。
会长同志换上一副亲切的微笑,正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刚才的言辞,忽地某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爆响,头顶的光线骤然熄灭了。
整个运动场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同时大门处“咔嚓”一响,玻璃外的金属卷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
温灿灿极快的反应过来,扔下拖布就向门畔跑去。顾行舟在她身后奔下楼梯,撑着扶手漂亮的跃了下来,几乎和她同时抵达大门处。
可惜已经晚了,玻璃门跳闸断电后便自动锁死,根本推不开。
温灿灿囧着脸,和淡定的顾行舟交换了一下视线。
……不会是被关在这里了吧?
6
九点半的室内运动场,电断门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温灿灿目光发直,身上一阵阵发冷,脑袋却越发地沉起来,真是祸不单行——明显是今天淋了几场雨的后遗症。
不过最悲剧的在于,她的手机放在寝室里充电,而顾行舟的……被汤子华借去挂游戏了。
两个失联人员相互深沉地看了看,会长同志觉得双腿止不住地发软。但她最不喜欢在人前示弱,尤其是在顾行舟面前,便硬撑着道:“先找找有没有手电。”
两人分区地毯式搜索了一圈,成果比较令人失望,不过顾行舟总算带来了一个正面消息:“器材室的门没锁。”
温灿灿立刻就福至心灵……器材室,有软垫!
不过当两人拉开门的时候,她转瞬又忧伤了:平时摞得一人高的软垫只剩下一个,貌似是昨天抬去洗了,果然人倒霉了不喝水也塞牙。
于是一双目光都落在了那最后一个软垫上。
温灿灿的眼睛瞪得有点凶残:要是这家伙敢抢,她就好好跟他理论一下今晚被困的责任划分,让他躺得良心隐隐作痛!
然而下一秒,顾行舟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用吧。”
她微微一怔,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这么有绅士风度。
会长同志正难得地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一丢丢羞愧,便听他复又补了一句:“公用的,太脏。”
……
温灿灿毫无心理障碍地把垫子拖到角落里,然后一屁股躺了上去。
她用一个圆满的表情看着顾行舟掏出一包湿巾,把离自己不远的地擦了三遍,等干得差不多了才坐下来。
于是,双方一躺一坐,器材室里陷入了安静的沉默。
会长同志发着烧,这会儿终于躺下来,立刻就陷入了一种朦胧状态。不过这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被某些生理需求给憋醒了。
其实她睡得不怎么好,夏末初秋的夜,寒气悄然而至。而她发着烧,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开衫,发不出汗,只会让冷气来得更加肆无忌惮。
温灿灿缓缓坐起身来,头沉得像塞了个秤砣,又忍不住向对面瞥去。顾行舟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像是已经睡着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曾想过要不要叫他陪着一起,万一顾同学也有这种需求要解决呢……
不过会长同志转瞬就下定决心:摸黑上个厕所而已!女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于是温灿灿英勇地出了器材室。
平日人声鼎沸的地方陡然安静下来,无端便会显出几分阴森,何况是在一片漆黑的深夜。
她走出大半个走廊,顿了顿,坚决不承认自己有点后悔。
7
倘若是平时,会长同志也许还能保持清明,但这会儿身上冷热交替,头脑发昏,身体比心灵先一步败下阵来。
温灿灿心中默念着“我是唯物主义者”,扶着墙一步一步坚持到了卫生间。
她摸到一个隔间,便开始上厕所。
人的潜意识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哪怕再理智,再坚强,也会被环境气氛所感染。会长同志盯着地面,数着心跳,只觉每一点响动都被无限放大,到处都蛰伏着危险的气息。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隔壁间忽然发出“嘎吱”一声,仿佛是门旋动了一下。
温灿灿头皮一麻,三下五除二整理好衣服,缓缓地走出隔间。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隔壁间的门,发现没什么异状,心中不由得放松,便准备去洗手。只是她刚刚转过身,那门骤然又发出了“嘎吱”一声。
温灿灿猛然看去,里面光线昏暗,空空如也。
根据恐怖片的定律,这个时候女主角应该惊声尖叫,顺便软倒在地。
温霸王龙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不但没有叫,还很彪悍地踹了那张诡异的门一脚,随即扭头就跑。
虽然腿软得像面条,但会长同志还是很勇猛地冲出了七八米,随后一头撞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像……
是顾行舟的怀中。
她立刻忘记了所有桎梏,一把抓住他的手,还频频回头看,生怕有阿飘追出来。
“别看了。”顾行舟淡淡地咳了一声,很镇定地抛出三个字,“是老鼠。”
温灿灿愣了几秒,然后忧伤地别过了头。
一方面,她觉得学生会会长的威严已经无迹可寻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和顾行舟的胸肌很有缘分,第一次摸,第二次看,第三次……很好,直接用脸贴上去了。
微妙的气氛中,她很佩服自己还能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会长同志就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来这里当然是上厕所了,不然还能干吗。然而顾行舟顿了顿,答非所问道:“你身上好烫。”
温灿灿想说你怎么知道,然后就发现……她好像还紧紧拉着人家的手。
那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温暖,静静地被她握着,五指自然微弯,没有迎合,却也……没有放开。
会长同志的脑中瞬间发生了某种核爆。
她惊恐之下拉住他也就算了,可这个洁癖症晚期患者不是应该瞬间甩开自己吗?
这种反常让温灿灿的思维忽然跑偏到了一个神奇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心跳骤然加速,不知不觉脸红到了一个新高度。
她霎时抽回手,后退一步,只是用力过猛,眼前蓦地一黑。
下期预告
为了缓解沉默相处的尴尬,温灿灿本着瞎聊的心思八卦了一下顾行舟不再打羽毛球的原因,但...就这样揭了别人伤疤,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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