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宇文淼依然在闹铃之前醒了,翻来覆去最终起了床,挑出自己最满意的衣服,打扮好自己,毕竟是结婚,自己也要美美的。而宇文淼也想主编请了半天假,下午有个采访,稿子已经在包里了。
接到傅磊的电话,宇文淼匆匆下楼,直径坐上了副驾驶,其实,宇文淼在害怕,她害怕自己不够坚定,宇文淼的膝盖上是一双紧握的小手。
到了地点,宇文淼先是顿了顿,后又深呼吸一下。
“是不是害怕了?”傅磊很平淡地看着前方,
说不清楚内心的心情。
宇文淼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你可以和我聊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宇文淼摇了摇头,之后又是陷入几秒钟的安静,并不是谁的退缩,只是,需要这两个人的内心沉淀一下。
“走吧!”宇文淼率先开口,“该聊的以后总会聊的。”
“嗯。”傅磊的声音几乎和宇文淼在一个调值上,宇文淼听到这句话时,很冷静,像是预料的那样。
汽车行驶得很平稳,也很漫长,漫长到宇文淼把这八年的生活想了个遍……
到了民政局,宇文淼下了车把手放进上衣口袋里,今日有南风。
傅磊亦是下了车,与宇文淼并排走着,两人的步伐很是一致,感觉就像是初三那年的背影,或是高中时期的身影,从校服到婚纱,可是这中间,有四年是断裂带。
两个人并没有牵手,也没有任何肢体或语言交流,不难看出工作人员的异样眼光,宇文淼只能顺承着把头低了又低,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情趣,一切都显得如此生涩。
不得不说,结婚,真的很简单,拿着手中的红本,上面的宇文淼听从摄影师的建议嘴角微微上扬,傅磊则是依旧表现出一副陌生的表情。
宇文淼看着手中的结婚证,真的,就这样结婚了,那么快,有那么远,可是,以后呢?这段婚姻应该用怎样的方法维持下去?将来,会不会走到离婚的那一步?
就在那一刻,宇文淼后悔了!
宇文淼是怀着忐忑的心态上车的,刚上去,傅磊的手机就响了,宇文淼能听到大致的对话,傅磊的语气很急促。
傅磊立刻加紧油门,向医院驰去,宇文淼也是猜到了几分,但还是问出了口“是奶奶出事了吗?”
结果,是肯定的……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在病房内待命了,可以看出奶奶很虚弱,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微眯的眼睛,知道看到傅磊站在自己面前才睁开,“磊磊,来了。”
傅磊握着奶奶的手,声音有写沙哑,“奶奶”傅磊叫道,宇文淼也跟在傅磊身后叫道“奶奶。”
“这是我和小宇的结婚证。”傅磊把结婚证放到奶奶手里。
奶奶微微点头,嘴角眉眼一丝笑意,医护人员一直在等这个点头,立即将老人送进手术室,傅磊赶紧签完字,目送老人进入手术室。
傅父在一旁也看见了那个结婚证,又看了一眼宇文淼,宇文淼第一次见傅磊的父亲,虽然不认识,但是也有三四分相似,傅父硬生生地看着傅磊,生硬道:“结婚了?”这是一句疑问句,却读出了感叹句的语气。
“是的,爸。”傅磊站在傅父面前,没有任何畏惧。
“你知不知道你婚姻的价值?”傅父正色道,额头上以显出青筋。
价值?什么意思?婚姻的价值?又是什么?
“如果你去和市长千金结婚,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价值?如果你去和顾氏集团千金结婚,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价值?如果你去和慕容房产的千金结婚,你知不知道其中的价值?”傅磊显然已经达到愤怒的层面了,深呼了一口气,“我让你拿户口本不是让你结婚的,是让你找到联姻的价值的!”
联姻……宇文淼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响是又无数只蜜蜂在叫一样“嗡~”
宇文淼一直不知道,她一心所想的是分担傅磊的负担,殊不知,自己的一句“我们结婚,好不好?”只白白增添了傅磊的烦恼。
“所以,为了你所谓的价值,就是让我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没有一点情感基础的人联姻吗?”傅磊反问道,“那你知道其中的结局吗?就是你让妈妈病死异乡,让她一个人去承受每天的治疗痛苦,让她没有活下去的信念让她看不见生活中的希望。”
“四年,你看过她几次,电话打过几次,邮件发过几次,你知道我用“爸爸很忙”“爸爸在出差”的借口安慰过她多少次,如果、如果你不能用你所说的价值换回妈妈的生命,那么就不要以一个父亲或是过来人的角色来指责我。”傅磊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与辛酸。
“我不会听从你的安排,绝对不会!”傅磊叫嚣着
所以,这是傅磊娶宇文淼的原因吗?宇文淼何尝没想过傅磊娶自己的原因,傅磊刚回国那有什么认识的女孩子,就算有,又有什么情感基础呢?傅磊不会听从傅父的建议,所以,所以,他需要一个不会达到联姻目的女孩子,认识的人、有情感基础的人、不能是联姻的人,这样看来,范围的确被缩小了,而自己又恰恰在这个时间段出现,想想看,也就只有自己了。
宇文淼,你在期望什么?
宇文淼退出了这个场面,后续什么的,自己就没再听下去了,宇文淼是个会逃避的人,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她不是怕,而是,就简简单单地不想面对而已。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宇文淼才从楼梯道走出来,此时的傅父已经走了,傅磊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有些身心俱疲,随之,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傅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助理江淮的来电,傅磊起身走出宇文淼的视线,看着傅磊的背影,宇文淼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便也坐在了椅子上,她需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这时,她需要的做的是期望奶奶平安健康。
手术室外,门开了,病危通知书下来了……
宇文淼愣住了,她忘了自己的最初目的是什么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呢?傅磊也刚好通完电话,也看见了病危通知书,傅磊没有说话,接过来,默默签好字。
只是,宇文淼已经想到了,如果奶奶出事,那么,这场婚姻的意义将几乎殆尽,而自己和傅磊将要面对的是离婚,也许,他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能给他温暖的女孩子……这个人,还可能会让傅父满意,也许,父子关系就会好很多……也许,今后还会有一个孩子,很漂亮的孩子,而这一切,都将和宇文淼没有关系……
不甘?宇文淼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跳,自己竟然也会有不甘心的时候,可是,她明明知道,她是知道的呀,她是知道这段婚姻的!那么,将来,如何向自己的父母解释?如何面对自己今后的道路?她是愚钝,但是,竟然愚钝到了这个地步……在结婚不到半小时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规划……
无论出于什么,宇文淼都希望奶奶能够好起来,宇文淼的颈上一直挂着一个玉质的佛坠子,这是那一年自己的祖母为保佑宇文淼一生平安,特地在她的本命年请求大师开光,为宇文淼戴上的,宇文淼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这是自己祖母的心意,所以,宇文淼从来没摘下过,现在。
宇文淼把玉坠放在手心,心中念了千千万万遍,“希望奶奶好起来”,一个唯物主义者只是在某一刻找个东西寄托自己的愿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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