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加密的内容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两个不眠之夜后,“天书”的解读终于完成,机械式的翻译工作并没有让我记住太多其中的内容,虽然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仔细研读其中的内容,但强烈的睡意还是压倒了这股冲动,眼皮一合上便没了意识。
我好像是在梦中突然惊醒的,但当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关于那个梦境的记忆也随之烟消云散了,这让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桌上的纸和笔都不见了,看来我并不是最心急的。
“我还清楚记得那个时候的景象:不远处,安娜靠着墙在窗口边吸着烟。吉姆和伊莉亚靠着窗台,半个身子露在窗;诺娃是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两手抱拳托着额头对吧?”我说。
诺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想大家都很不好受……”话似乎还没说完,薇薇安及时抱住了她,以免她情绪失控。
那张铺满白纸的茶几此刻仿佛又在我的眼前,最上面的一张纸上的内容我记忆犹新,那是翻译过程中最简单的一页内容:一串串整齐排列的好像是某种编号,每个编号后则是千篇一律的“死亡”字样。
“在你们眼中我们到底是什么?!是圈养待宰的肥猪,是用于实验的小白鼠,还是说只是一些编号……编号的试管?”诺娃一定是用她最镇定的方式说出了这些话,尽管她的身体在薇薇安的怀抱中不停颤抖着。那晚诺娃睡得很沉,我甚至听到了她的鼾声。
“不用在意,我想她并不是在责怪你。适当的宣泄会使今后的路更好走一些。”薇薇安说道。
“不,她说的没错,本质上来说我和那些拿着枪和针管的人没什么区别。”我说。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本质’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问‘你还好吗?’”
“这让我记起了我参加的第一场正是战役,在那之后杰克也是这么问我的。”
“我看你是没啥事了……真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家伙”我好像听见了薇薇安轻蔑的笑声。
“‘夜叉’他们走了多长时间了?”我问。
“十五个小时。”薇薇安回答。
“我们来着多久了?”我又问。
“七十五天。”薇薇安又答道。
“那你呢?”
“忘了。”
从资料上看,这批研究人员和我们一样似乎也没有搞明白古老的“傀儡虫术”是如何进行的,于是他们采用自己熟悉的方法,将从傀儡虫上提取的某种成分通过注射器打入实验体内部。不过实验过程显然并不顺利,那些密集的“死亡”字样便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这项实验似乎也并非完全失败,“几天前,一号实验区好像发现了一个稳定的实验体,我们可不能落后啊”,可惜的是关于这个实验体,这本笔记上没有更多的记载。可我们急需更多的资料。于是乎我们都变成了饿狼,而那些藏书则像是美味的羊羔,我们轮流着在大量的书籍之间“肆虐”,终于有一次我把书架都给推倒了。巨大的声响将客厅里的人都惊醒了,他们匆忙赶来将倒下的书架扶起。我坐在书堆里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听见人们关心的询问声和伸过来的手,可我动也不动只是望着书架出神,我好像看见有一本书依然留在空空的书架上,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可它就是在那,就像是嵌在了书架上,它和书架是一体的。
“还有多远?”诺娃问。
我打开折叠起来的地图,密集的线条就映入眼帘,如同千丝万缕的蜘蛛网,在这个网状结构中穿插着数字和字母,最显眼的还要输几处线条末端的标志图,这些标志图都是极为精致的简笔画,尽管没有什么细节,但我们依旧能够清楚地看出宫殿和别墅的位置,而它们中间也恰好有一条线连接着,这条线不长中间还有有一个叉状的标记和数字“1”。“应该不会很远了吧。”面对没有比例尺的地图,我实在是不能给予坑定的答复。
“我想我们应该快到了。”这时薇薇安说道,“快来看这。”我和诺娃随即朝她所站的地方看去,之间火光中石壁上显露出一些人为痕迹,尽管线条断断续续,但依然可以分辨出一个“1”字和一个箭头状图案。
于是我们休息片刻后继续前进,变化就在那之后不知不觉地产生了:脚下的路开始逐渐变得平坦,杂乱无章细碎的脚步声变得整齐而富有金属感,刺眼的火光逐渐变成了柔和的白光,昏暗的四周显现出来,我拿着火炬望着头顶两侧发光的线条嵌在金属结构的墙体上,仿佛一下子完成了从原始到未来的穿越。当然这些新鲜事物让我们心里产生的不完全只是好奇和惊讶,我看见诺娃警觉地握紧了薇薇安的手,在她眼中我分明看到了恐惧,不过她们俩是什么时候……
就当我想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一个呆板的机械式的声音把我们每个人都吓得够呛,“欢迎回来,莎拉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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