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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王氏庄园里。
各处灯火已然熄灭,只剩下庄园主人那间卧房的灯还亮着,屋内还不时传出说话声,以及算筹拨动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家庄园的主人便是朝中鼎鼎大名的王司徒。民间传言,这位王司徒虽位居三公,田产遍布天下各处,积攒钱财无数,却总不知足。他平时为人抠门的很。据说他家种的李树品质优良,他便拿去卖钱,却又怕别人得了他的好种子,所以在每个李子上都钻了个孔。这还不算,自己的侄子结婚,王司徒只送了一件单衣做礼物,过后还问人要了回来。
若说是因为跟侄子不亲到也说得过去。可是王司徒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十分吝啬。因为女儿出嫁时向他借了数万钱,婚后回娘家他就不给女儿好脸色看。直到女儿把钱还清,王司徒才露出笑脸来。
这样一个声名败坏的官员,上头为何如此重视,还专门派我来此处监视,梁上的君子不禁腹诽。
不管了,上头的任务要紧,且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记下来回去交差也便罢了。思及此,梁上之人又把注意力收了回来,专心听王司徒和司徒夫人在说些什么。
“夫人,今日各处产业进账多少啊?”
“夫君,今日进账了三万钱”
“好好好,太好了!三万钱,三万钱,哈哈哈!”
“瞧你那得意的样儿,不就三万钱嘛?看你这么有钱,也不见你给咱女儿多置办点嫁妆。”
“哼,不行。谁都别想动我的钱!“
”行行行,不提这事儿还不行嘛?你看你这人,怎么一提钱就要变脸,搞得好像谁想抢你的似的。”
这司徒还真是掉钱眼里去了,梁上之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罢,这样一个贪财鬼,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这下便可向上头交差了。
梁上之人身影一闪,瞬时遁入了无尽的夜色中。
“夫君,他走了。”
“嗯,我知道。夫人配合得不错。”
“还不是爱卿你教的好?” 王夫人揶揄道。
“什么爱卿?没点规矩。怎么,人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王戎没好气地道。
“哈哈,本来不就是演给那人看的吗?不过,夫君为何要演这一出戏呢?”
王戎转过身,望着窗外的月色,缓缓道:“唉,名重招患啊。我已位至三公,不知道多少人想拉我下水。如果我不往自己身上泼点儿脏水,他们岂能轻易放过我?”
身在这乱世中,谁又有资格保留一个好名声呢。 王戎望着窗外的月色,无奈的笑了笑。
当年南郡太守曾向他行贿,他虽没收下,但也没有检举揭发。后来这件事情曝光出来,他还遭受了许多非议。
这世道就像一滩浑水,任你是清水进去,也是浑水出来,这就是乱世的法则。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身处一滩浊水中,自身也要变得浑浊。这是王戎的伪装,也是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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