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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从黎明到黄昏》
普法战争之后的 10 年间,人们在观念和仪表方面发生了相当多的变化。长胡子剃掉了,女性比以往更加坚持自己的权利,社会常规一一受到质疑,新技术和社会理论给人带来了长久发展的希望。许多日后名垂千古的年轻艺术家首度在公众面前曝光。为许多事业进行的零星鼓动开始形成实际运动。 19 世纪 70 年代和 80 年代充满了各种文化方面的新开端。
金融恐慌影响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失业、被暴力镇压的罢工、抵制行动(一个新鲜字眼和事物)、因消费下跌而生计被毁的农民、铁路诈骗案、石油和钢铁托拉斯和卡特尔,这一切都激起了公愤。此外,政治暗杀更加深了阴郁的气氛
1896 年,最高法院在“普利西诉弗格森”一案中裁决“白人和有色人种平等但分开居住”符合宪法中关于公民平等的规定。给有才干的黑人以肯定与地位的趋势才开始,即因此裁决而全面倒退。
不管它意味着压制还是改革,这个时代都激励了禁酒运动和对自由恋爱、避孕和堕胎这些被列为罪恶的行为的讨伐。妇女基督教禁酒联盟在各地组成了中心,后来,反对“朗姆酒魔鬼”的呐喊爆发成了游击战。卡里 · 纳辛是代表人物,她拿着斧头到处砸酒吧,还通过出售“纪念斧头”来筹集活动资金。在英国,议会颁布了条例,缩短作为穷人俱乐部的小酒馆的营业时间。这到底是为了对付酗酒,还是为了防止社会动乱呢?
19 世纪 70 年代,巨额财富与贫困并存的情况使自学成才的旧金山印刷商兼记者亨利 · 乔治深受触动,促使他对此问题专心研究。他在写了两三篇短文之后,发表了后来成为经典著作的《进步与贫穷》,指出任何地方只要出现商业活动(进步),地价就会自动上升,但对那些一无所有,只剩劳力的人来说,这只能意味着贫困。财富来自租金,因为它不是通过劳动赚取来的,所以应对其课税以用于公益事业,这样一来也就不必设立其他捐税了
单一地价税运动不断壮大,使他成为公共知名人物。他在美国、英国和爱尔兰四处演讲,还两度极力竞选纽约市市长职务,不过都未能如愿。他在第一次竞选中与西奥多 · 罗斯福共同提出改革纲领。他还在国外造成了持久的影响。萧伯纳和他的费边社朋友认为,他与马克思不分轩轾,从实际意义上来说甚至可能还胜于马克思。《进步与贫穷》还指导了奥匈帝国的土地改革。时至今日,纽约还存在着一个亨利 · 乔治学社,该组织不时召开会议,主办讨论会并出版刊物。
马什是第一位生态学家。他在长达 30 年的时间里,一直对自然进行观察思考,并宣传要爱护地球以及让它休养生息的方法。在自然爱好者罗斯福总统执政期间,开始了自然保护运动,而功劳则全归了吉福德 · 平肖。今天,在纪念地球日的时候,从来不提乔治 · 珀金斯 · 马什的名字。
至于日用品,其制作正在进入一个新阶段。纸袋和硬纸箱实行大规模生产。它们是现今众多的一次性产品的开端。之所以能够大规模生产纸袋和硬纸箱,是因为人们发现除了破布以外,稻草、树皮、茅草和木浆等材料可用来制纸,从而使得报纸、杂志和书籍的成本大为降低。纸张大量泛滥所造成的其他思想和社会方面的后果不提也罢。
广告现已成为一种成功影响公众心理的力量,用来帮助推行任何一种目的、教条、政治或个人野心、保健措施以及私人或公共机构;它自始至今的演变过程是文化史中尚未编写的一个很长的篇章。它不断变化的内容和调子很能说明问题。
简言之,在这些年代里,方便取代了舒适。家用电器和盒装产品是对物质完备的生活的一种补充,减轻了生活中的杂务,但是却没有使生活变得简单轻松。相反,它们往往成了负担。电器需要(用电来)喂养和看护,维修和“升级”。它需要人具备新的技能、严格不变的习惯和高度警惕 —— 万一坏了就无计可施。爱默生曾观察到拥有任何这类东西的缺点:“如果我养一头奶牛,它会把我给榨干了。”一种装置满足了一种需要,却可能造成好几种其他需要。
另一个反潮流者是建筑师理查森。他为了抵制对欧洲历史风格的一味抄袭,有意设计比例合适,沉稳厚重的楼宇,并着力突出窗户使之醒目。他还简化了建筑物的外表,尤其是私人住宅;但是,他喜好的宽敞室内空间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很不实用,因为当时没有中央取暖设备。在建筑方面,减少装饰的趋向由于摩天大楼的发展而加速,因为摩天大楼巍然耸立,若是在窗框上加上装饰线条,每一层都加飞檐或任何其他装饰,会显得荒唐可笑,而且功能主义的理念本来就禁止这么做。
在波士顿、纽约和华盛顿,人们兴建或充实了博物馆,在另几个城市也成立了合唱团和乐团。学院改为大学,不仅仅是像 20 世纪 50 年代那样肆无忌惮地只是改个名字就算完事,而是实实在在地改变结构,设立了研究生院。哥伦比亚、芝加哥、约翰 · 霍普金斯和康奈尔这几所大学走在前列,中西部几所新建的州立大学开始致力于满足当地在思想和农业或者工业方面的需求。
埃利奥特通过帮助丹尼尔 · 科伊特 · 吉尔曼的事业,间接地帮助在耶鲁建立了舍菲尔德科学院,并使约翰 · 霍普金斯大学蜚声国内外。在这所大学里,吉尔曼在德国榜样的启发下创立了美国的博士学位,建立了第一所专门从事研究的医学院,由奥斯勒和霍尔斯特德等名人来掌管。早些时候,安德鲁 ·D· 怀特曾梦想能有一所大学接受所有合格的学生,不管他们的经济能力、性别或肤色如何,这样一所大学将成为“科学的庇护所”。
蒙台梭利教育法指出:“孩子是在为以后成人作准备。”这种思想显然是对卢梭教育原则的阐发。各地建立的蒙台梭利学校大受称赞,学生甚众,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行为心理学明确指出,智力是先天确定的,在孩子生长的每一阶段都处于固定水平;这就意味着早期经历是不重要的。一时间,蒙台梭利学校黯然失色。
当美国在美西战争中攫取了首批殖民地时,他再次从伦理的角度将帝国主义定义为“白人的负担”:“根据你们的所作所为,阴沉缄默的人民会对你们和你们的上帝做出评判。”很明显,吉卜林看到了变革的预兆,他意识到一股可以推翻和摧毁一切的飓风正在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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